“就因为这个分手?”陶瓷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两个人相爱的话,谁上谁下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两个人相爱……
如果啊……
常煜笑笑,其实当时有好几次他想过退让,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在戈锐不爱他的前提下,他没办法委屈自己。
因为想起遥远的旧事,常煜看起来和平日有一点不同,那样略带伤感的情绪感染了陶瓷,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安静地吃着菜,惴惴地不再问他任何问题。
常煜对他微微一笑,“不要胡思乱想,我和戈锐现在只是朋友,我已经有了恋人。”
“真的?”陶瓷有点不相信,认识好几个月了,他从来没见过他男友。
“真的,他现在在美国念书。”说起自己的恋人,常煜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过一阵子他会回国,到时我介绍你们认识。”
陶瓷好奇地问:“他还是学生?在念大学还是研究生?”
“还是高中生,他今年十七岁。”
陶瓷的嘴角抽了抽,没记错的话,常煜应该二十六了吧?这样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十七岁啊!他也下得去手!
常煜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故作无奈地耸肩道:“是他追我的,我被缠得没办法,又觉得他挺可爱,这才从了他,其实我也不想祸害祖国的花朵啊。”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陶瓷撇嘴,心底却是豁然一松。
回酒店的路上,戈锐来电话叫陶瓷去接他,他昨晚开完演唱会,下午又去录节目,早已精疲力竭,没法专心开车。
陶瓷还没开口就听到康襄语在那边喊:“干嘛不让我送,我又没喝醉——”
戈锐回喊:“坐你的车?我还没疯——”
“大不了我不开那么快嘛!”
“你的话不可信,我可不想第N次体验生死时速的感觉……”
……
陶瓷喂了两声,戈锐回过神来发出一个软糯而性感的上翘“嗯”音,陶瓷的脸莫名发烫,轻声问:“你在哪?”
戈锐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
陶瓷挂了电话,回头看向等着他的常煜,“常大哥……”
常煜微笑,把钥匙交给他,“去吧。”
陶瓷上了车见常煜双手插都站在原地,划下车窗疑惑地问:“常大哥,你不一起走?你不是是也要回酒店吗?”
常煜摇头,“我和几个朋友约了去喝两杯,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回头见。”
“嗯,回见。”
陶瓷车技不熟练,前不久才出了一次事故,所以纵然他急着尽快接到戈锐,还是不敢开太快。一方面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再撞坏戈锐的爱车。
他以龟速到达戈锐说的那家餐厅,把车停好,他找了找才在餐厅外一个僻静的角落找到戈锐,他戴着帽子坐在路边的凉椅上。
夜色浓郁,他穿着一身黑衣,凉椅又在树荫下,路人看不清他的脸,陶瓷却是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影。他的右腿随意地搭在左膝上,右臂横在椅背上,左手夹着一根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仰头对着夜空慵懒地吐出烟雾。
无星相伴的月光清清冷冷,夜风也很冷。陶瓷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试探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戈锐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抿唇一笑,在黑暗中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来了。”
陶瓷这才发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不禁有些着急,“穿这么少,不冷吗?你的外套呢,你出门时不是穿了外套吗?”
戈锐沉默,半晌才喃喃道:“真怀念啊……”
“什么?”陶瓷不解地问。
戈锐笑着捏捏他的脸,“陶瓷,你有时候真像我妈妈,做的菜味道像,爱唠叨的习惯也像。”
陶瓷的脸一下子红了,这算是夸奖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他又问了一遍,“外套哪去了?”
“啧,就连刨根问底的语气都一样……啊不,你该再凶一点的,通常这种时候我妈肯定已经不耐烦了……”戈锐继续拿他说笑。
陶瓷知道他妈妈去世很多年了,他一直很想她,所以虽然心里对他拿自己比作女人有点别扭,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安静地听他絮絮叨叨。
戈锐忽然停止说话,在陶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他拉到一旁坐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温暖的颈弯里,双肩微颤,沉重地呼吸。
陶瓷僵了一下,双手缓缓地抬起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无声地安慰这个因为思念亡母而悲伤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戈锐终于平静下来。
毫无征兆的,他忽然将嘴唇贴在陶瓷的脖子上吻了吻,然后一路往上亲吻他的耳朵和脸颊,最后含住他的双唇辗转吮吸舔舐,在他张嘴时将温润的舌探进去与他进行更深入更亲密的热吻,而他带着凉意的左手握住了他的腰,将他拉近紧紧地贴住自己,右手则摸进了他的衣襟里,在他的后背上游走抚摸。
陶瓷感觉好像有一把火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砰的一下点燃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