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没有想到余溪会比他更加的有底气,怔了一下,没被人这样吼过的他一时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就在气势上矮了一截,可是他马上反应过来,他还没找她算帐呢,竟然敢吼自己。于是怒火几乎是愣住的同时就更加高涨,却碍于修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吼回去,咬牙置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余溪抢了先。
余溪一声断喝后,指着穆渊,明丽的神色上面满愤怒,甚至于带着一丝恨意:“你……”因为太过生气,吐出一个字后竟然气结于胸,余溪不得不顺着身子先咽下一口气,才一股脑儿的将心里的话倒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趁我睡着干这种下流的事情,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我最讨厌你这种趁人之危欺负女人的人!垃圾!败类!”
穆渊何曾被人指着鼻子如此骂过,也不先去计较什么“乐意”,一把打掉余溪的手,冷笑着反问:“不要脸?下流?乘人之危?你忘了昨夜是你先勾引我的?!见过投怀送抱的,可还真没听说过投怀送抱后倒打一耙的!不要脸也是你不要脸是你下流是你……是你勾引我!”
余溪中里的下流在陈朝指的是下九流的意思,和不要脸的程序相当,而垃圾与败类这两个词还没有出现,穆渊只是意会,并不懂其中的意思,否则怕真是要气疯了。
穆渊这一说,余溪此时脑袋已经清醒过来,慢慢的回想到了昨晚上的事。
她记得很清楚,每一个细节都是记得,可是,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去碰他?被人设计了?谁会设计自己?为什么会设计自己?昨日里殿里也没有点香,吃的、喝的,也没觉得味道有什么问题,主要的是,她身体的反应很正常,并不像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反倒是像自己受了穆渊的蛊惑一样。
可这本来就不对,自己怎么可能受他的蛊惑?
“我勾引你?我有那么下贱?不会是你在我茶水饮食里给我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余溪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火药味十足,却还是气的不行,将自己的怀疑表现的很明显。
穆渊慢慢的从榻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余溪,冷笑一声,弓身凑近余溪问:“我稀罕你?”说着火气就压不住,一指门边,“彰华宫里有四个,个个温柔体贴,就没有一个你这样泼辣蛮横的!”
一提起彰华宫,余溪立刻就想到了余默,心里只觉得恶心,心火蹭的窜了上去,在榻上坐着在气势上显得弱了些,她猛的要站了身子却因为不适而给跌坐了回去。
穆渊心里一急,伸出手就要去拉她,却在快碰到余溪的时候收了回来。
余溪怒恨的仰起头盯着穆渊,那微眯了眼的动作竟带了一分危险的感觉。她慢慢的站了起来,与穆渊对峙着,将怒火全部压在了心底铸成了冷凝的声线:“温柔体贴?”
一句话问话,余溪深吸口气,猛然对着穆渊吼:“温柔体贴你找你的温柔体贴去啊你碰我做什么?!”说着火气就又压不住,伸出脚猛然踢向了穆渊。
穆渊没有想到余溪竟然还会动手,一时不防下竟被踢中了腿上,身子闪了闪差点后退了一步。这让心里的火气蹭更冒上了一层楼,一把推开了余溪站稳:“就碰你了怎么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我为何就不能碰你?你嫁给我难不成还能想着别的男人?”
余溪一被推开怒意就更盛,伸脚就去踢穆渊,穆渊边回嘴边向后退,退到榻边的时候着急下闪了身子,差点没站稳,这对一个会武功的人来说,被一个没威胁性的女人逼成这个样子已经算得上是狼狈了,伸手一拉就将余溪从不高的榻上拉了下来。
“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履行夫妻义务却干出这种事情,出尔反尔的混蛋!王八蛋!说话不算数!我那样帮你你却这样对我!背信弃义!不是东西!你们皇家就是这样教你们这样为人的?君王的承诺都是狗屁不成?”余溪实在气恨了,连骂人的话都了水平,想到什么说什么。
一看一连踢不着穆渊,总是被他躲了过去,余溪已经下了榻,站在榻头边的小案旁,一脚过去就将案上的水杯踢向穆渊。这下子,上边其它的水杯水壶灯架花瓶全踢了过去,完全顾不得脚疼。
穆渊一边向旁躲着一边后退,一旁叫着:“疯妇,你们余家的教养和礼仪呢?余大就是这样教导你为妻为妇的?”
余溪拿起一个花瓶,带着怒容的脸面上带着笑道:“我们余家的的女儿本是有好教养好风度的,不过遇见你时都被你吃了!”说着将花瓶用力的向着掷去。
穆渊连忙向旁躲去,花瓶砸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别人,殿里当值的宫女吓的差点破了胆子,连忙去叫赵姨。
赵姨原本看两人这两天相处还好,未见争吵,稍微放了些心,一听雪梅这样说,本以为只是吵架,一去看,这还得了,竟然打起来了。
这要是一般的夫妻也还好说,定是要上去劝架,可对象是圣人,两人再怎么吵闹那也是夫妻间的事吵完了再生气还是夫妻,别人要是装不知道还好或许可以混过去,要是插手进去那让圣人觉得脸上无光了,那她们一群人可都得倒霉。
赵姨是活过半生的人了,一看殿里和两人的情景,就知道两人昨夜圆了房,她知道余溪一直不愿意跟穆渊亲近,看现在这个情景,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了歇下去的,见碧兰在外探头,连忙过去拉了她让她去找余默。
眼看着情势越发的控制不住,知道自己不上去情况会更糟,周姨只得硬着头皮赶忙上去拉住余溪胳膊,不让她再做出出格的事。
余溪见争不过,只好歇了动作,手里的东西被赵姨拿了去。
穆渊对着一个下人可没有什么顾忌的,冷睨一眼赵姨,猛然就喝道:“乐意是谁?”如果是极亲密的人了,那认识的时间也应当很长,若是这样,余溪身边的人定然也会知道,他从神色里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赵姨被问的一懵,有些茫然的看着穆渊,又转头去看余溪,不知道这个有可能让两人生气的乐意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渊一看赵姨的样子,就知道她半分不知晓,心下的火气稍降了些,冷喝道:“滚!”
余溪几乎是在同时就去推赵姨:“你先出去!”
赵姨一看这阵势,想着出去让他们自己解决还好,临走时压低了声音带着些严厉的对着余溪道:“殿下,注意身份!再大的事儿,也不能这样!”
人一走,余溪发泄过去,也消了些火,只是站在殿里与穆渊对视着,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怒火。
虽然睡觉时穿着里衣,可是二月多的天还是很凉的,两人又都没有穿袜子,光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穆渊自己现在都觉得凉,看到余溪像是没有知觉似的站着,过去拉她就向着榻上走去。
余溪本来就累,现在基本上已经筋疲力尽,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脚下也冷,就被曵到了榻上。
穆渊恼火的拿了被子就胡乱的裹到余溪身上,到是让余溪一怔,也未理他,就坐在一边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