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一怔,有些意外,神色里掠过一丝担心,随后就有些皱眉:“晕过去找太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过太医了,可是吃了药要本就不管用,先前吃药不好些,最后果根本就吃不下去,吃了就吐,直到能将整个苦水都吐出来,连饭都吃不成了,婕妤已经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凌芷悲声哭到,那伤痛的样子,好像言婕妤已经死了一样。
余默面色柔和起来,她刚才可是看的清楚,穆渊的神色里有过担心,可是半点着急都没有,这根本就不像是面对深爱之人的表现。或许是余溪已经转移了他大半的注意力,所以他才能如此平静。
这到底是两人以前的感情不深呢,还是两之间出了什么事情,他不爱了?
凌芷又咚咚咚的磕起了头来,听着那一声声的响声,穆渊心序有些不稳,想着怎么会病成这样?伤心了,还是……
不对,以皇后的性子,才不会去做那种下作的手段,要么是她自己有心病,要是就是别的问题。
穆渊想去看看,虽然已经不爱了,可情份还在,不是说不爱了就能冷心冷情不管不顾,人在宫里真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好。不过若是去的话,皇后怕是得不高兴了。
穆渊正要开口,余默已经看到余溪出了宫门向着这边过来。
众人见余默的眼光,纷纷看过去,穆渊一见余溪,心底那丝想要过去看的心思彻底没了,连忙两步上前去,笑着对她道:“怎么出来了,今儿个不忙?”
余溪睨视了穆渊一眼,凤眼妩媚,淡声道:“听说外边聚了一群人,来看看热闹。这是怎么了?犯了多重的死罪,才能把头磕成这幅模样儿来求饶?”说到最后眼睛扫到了凌芷身上。
凌芷没有想到余溪会这样说,愣了愣,连忙将刚才的说法说了一遍。
“哦,那你来这里,是觉得陛下一去言婕妤就没事儿了还是这安宁宫里有人的医术能比得了太医院?我可问你,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不去给言婕妤就诊的?”
余默觉得余溪的这话说的好,让人一听就知道她来了这里也没有用,是故意向这边跑,所以刚好能跑到穆渊来安宁宫之时。
凌芷愣住了,在她的想法里,事情可不是这个样子。她的目的只是求得陛下去拾翠宫,并没有想着皇后会这样问。
“婢子……婢子,婢子不知该向谁去求救,婕妤情况紧急,只能来向殿下求救。”凌芷顿了两下,后边的话思路通了,说的极为的顺溜。
“那走吧,既然你们想演戏,我不去看,那岂不是枉费了你们一片心思?”余溪冷笑起来,转头去问穆渊,“陛下一起去吧。”
穆渊只沉默的点了点头,他觉着言雪那么骄傲,应该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所以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就是皇后说的,是在演戏?
余默在一旁看的清楚,那个凌芷在说听到余溪说演戏的时候,面色僵了一下,好似没有想到余溪会那样直接。
“昭华你走好,我抚着你,可别再被人给撞了。”丽水看这样子,觉得凌芷撞了余默这事可能就这样过去了,心下不乐意,扶着余默的胳膊小声的道。
余溪问怎么回事,丽水就告了凌芷一状,余溪走向歩辇,瞟了凌芷一眼:“行止无状,自已去刑室领五笞。”
余默也跟着去了,到了拾翠宫里,在言婕妤门口里,就听见里边的吵吵闹闹,几人一进去,余默一看情景,两方人马闹哄哄的一团,当下就乐了。
言婕妤哪里晕着?她正被祝昭仪揪着衣服撕打:“我让你装,我让你装!好好的病这么重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告诉别人我欺负你不成?”
余默就想说,你哪里没有欺负她?
余溪将两人安排在这里,实在是个好注意。一能恶心言婕妤,二来以祝昭仪这个性子,经不得挑拨,稍微吹点风她就能将言婕妤当成劲敌,可不可劲儿的折腾?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折腾掉的还不是自己?
谁都别想好过。
穆渊一见房里情景,立时就气着了,周围的人马上禁声,那两边听得动静,都回过头来看,祝昭仪还一手抓着言婕妤的头发,回头一见到穆渊来,顿时吓的松了手劲儿,言婕妤就哐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楞着干什么?还不扶到榻上去!”穆渊怒道,瞪了祝昭仪一眼,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祝昭仪的这边都屏气凝神不感出半点声儿,言婕妤那边的却是惊声连连,委屈的不成样子,两个宫婢连忙去扶言婕妤,却发现她身子软着扶不起来,忙惊叫着去将她抬到了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