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输了,你喝。”黎小忆给她倒满酒,开心道。
箫玉宇喝下酒,落杯道:“有意思,再来!”
“棍子老虎鸡吃虫,棍子。”
“棍子老虎鸡吃虫,虫。”
“哈哈哈……你又输了,喝。”黎小忆又给他斟了一杯。
箫玉宇仰首喝下,落杯道:“再来。”他就不信赢不了她,每次无论什么都会输给她。
“棍子老虎鸡吃虫,老虎。”
“棍子老虎鸡吃虫,鸡。”
“哈哈哈……我赢了,该你喝了,喝。”箫玉宇大笑着,夺过酒壶,给她倒满酒。
黎小忆喝下,有些呛道:“咳咳……再……再来。”
“好。”箫玉宇答应道。就这样,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兄妹二人毫无形象的划拳,拼酒。
“这个情况……似乎有些糟糕哎?”晨露苦着脸说道。
“不是糟糕,是很糟糕。以防万一,还是留份小心的好。”夕雾冷冰冰道。运气内功,将刚才喝的酒,从指尖逼了出来。
晨露看了看夕无逼出的酒水,又看了看亭中疯狂的二人:“是要留些清醒人。”她也运气内功,将酒从指尖逼出。
同样的夜
月国
涅磐城。
一所别苑里
一身穿黑色金线绣繁纹衣襟边,腰束玄玉带,面带黑玉、额嵌水晶弯月面具,发系金线绣暗花、黑色绸带束发,周身散发着邪肆魅惑的男子。
只见他身挺拔如松,唇艳若桃花,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如黑玉般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如果有人肯细看,一定会发现,那眸子里除了冰冷,还有无边的孤寂……可他眼神过于凌厉,自身气势也过于强大,别说细观了,就是靠近他一些,也会被那天生的杀伐之气,给吓得低头臣俯。此人便是,月国邪王——北宫冰蒂。
风起叶纷飞,冷月刀出,寒气冷光,落叶翻飞鸟惊叫。院落梧桐树下,一抹黑色身影,行如风,快如电,在落叶飘飞中,舞刀饮酒,刀法快如惊鸿一瞥,寒气吓走了树上栖息的鸟儿,震荡了院中梧桐树的枝桠。他,仿若月下主宰人生死的死神般冷漠!冷月刀收,手腕轻转收回腰间鞘内,修长的手指捻着银制的高脚酒盅,浅饮着:“出什么事了吗?”他望月问道。
君忘尘走上前,双手奉上一个锦帛为封的信件:“国都最近的情况有变。”送上,收回手,后退了几步,站立在一边。主子武功又精进了,他们看来……永远不可能战胜他、离开了。
他和许世然,本是同样前来挑战他的人,本已是成名剑客他们——江湖人称,绝尘剑客君忘尘,他一生孤傲,只以绝情剑为心,为追求最高剑道,他来挑战年仅十六岁,却武功奇高的北宫冰蒂。却不料败了,把自己也输给他当了侍卫。北宫冰蒂曾允诺他,只要有一天打败他,就可以随时离开。可现在看来……似乎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哦?难道那些老东西,又想扰乱朝堂了,不成?”北宫冰蒂接过密件,嘴角轻勾,不屑一笑。如果那些人再敢放肆……他不介意麻烦下,重整朝纲,让他们全部滚回老家种地去。
“好像不是。”君忘尘记得送密信的人说,此事跟主子本身有关。究竟是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人人都以为邪王懒散,只喜欢游历玩耍。可谁也不知道,他在暗地里,有最强大的消息网势力,他所收揽的人密布天下。可说是,一切一切,全在他的监视中,只要是他想知道的,没有查不到的。
“不是?那是什么大事?呵……居然用一等密封送来。”北宫冰蒂拆着密信,随口说着。
他建立密风楼,事份四类,分别用、玉、金、银、石、划分,青色锦帛玉镶封口,是惊天事件的代表。金色锦帛金漆封口,是国家重大事的代表。银色锦帛银莲封口,是兵戈刀剑寻仇的代表。而红色锦帛丹沙封口,是天下奇人异事出现的代表。
可今儿收到的却是青锦帛玉镶密信,到底发生什么惊天大事了呢?他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密信一看……上面写着:雪月和亲,今事已查明,非帝皇立后,而是邪王立妃,迎亲使臣已抵达雪国,不日便会迎梦灵公主返回月国,婚期定为八月二十五。
君忘尘看着嘴唇紧抿,满身杀气腾腾的人,不由的背后一寒,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主子怎么会这么暴戾,就像当年他那次生气一样,可那次却是灭日耀国啊……那这次又要灭谁?
北宫冰蒂快气死了,怒急反笑的看着手中因他紧握,而皱起的信:“好你个北宫寒月,翅膀长硬了啊?居然敢设计本王和亲了?有胆子啊!哈哈……行啊。”信不信他灭了月国,让他做个亡国之君尝尝?不行!这是皇兄临终托付他守护的国家,他不能灭。那他就废了这小子的皇位。
什么?和亲?君忘尘过于惊讶的抬起头,太阳没晚上出来啊?这小皇帝不要命了?主子不会要灭了小皇帝吧?看样子有点像,就算是不灭了他,也得废了他的帝位。
北宫冰蒂抬头咬牙切齿的吩咐:“备马,立刻赶回云蒂城……”最后一个字他几乎吼出来的,吓的几只栖鸦,扑腾着翅膀飞离这个危险之地。
“是。”君忘尘拱手离开,看来月国真的要变天了。
梧桐院落中,北宫冰蒂站立在哪里,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气、和熊熊的怒火。他手中紧握的锦帛密信,在他手中化为粉碎,一扬手,满天碎片纷飞,他嘴角扬起一抹残戾的笑……
许世然身穿白色长衫束腰装,外罩薄纱云朵飘浮绣暗花宽袖长袍。手摇着折扇,悠闲的在月光下漫步,束发的飘带随风舞动着,好般的洒脱出尘。
他突然看到有些急促,一身侠客劲装,冷俊桀傲的君忘尘。他走上前几步淡笑问道:“忘尘,你这是怎么了?何事让你如此急匆匆的?”
他和君忘尘一样,也不一样。一样的是,他们都输给人当了侍卫,除非有一天能打败那个人,否则永远不也能离开。不一样的是,君忘尘太过于执着死心眼儿,更是无情冷酷不近人情。
而他却与君忘尘相反,他淡然和善,对任何人都和善,输就输了,名利于他若浮云,胜败他无所谓!当年只所以前来挑战那人,只是出于好奇心、一个少年,到底是如何的厉害而已!可不料……此一战后,却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也好啊!在这里吃穿住用行都有,时常还能到处随着那人游览天下。这么自在悠闲的好条件,上哪儿找去啊?
人人都知道漠然公子许世然,快剑如风,可却没人见过他的漠然剑,唯一见过漠然剑,还活着的人,就只有北宫冰蒂一人。
若没人说,他还真以为这面前的家伙,是位翩然的文弱书生公子呢!整天一副悠然自得,摇着扇子,实则却是腰携软剑‘漠然’。君忘尘看了看他,冷冷道:“和亲的人是主子,而不是小皇帝,刚才主子接到密信,让备马,立刻回国都云蒂城。”
“怎么会这样?不是小皇帝要娶梦灵公为后吗?怎么突然变成主子了?”许世然笑说着。这难道是小皇帝故意设的局?先把和亲弄的朦胧不清,让主子不去在意,猜错是他自己要立后,然后再来一个木已成舟,真相大白。让当事人无从反驳?这小皇帝真够聪明的!不过他似乎忘了……他皇叔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说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自食恶果。
“不知道,反正主子这次很生气,不杀了他,也得废了他的帝位。”君忘尘抱剑走着冷漠道。
“没那么可怕吧?主子可就这一个侄子,废了小皇帝,谁来当皇帝?难道主子要自己当?”许世然摇扇和他并行说着。皇室可就他们两个纯血统了,难道要废了小皇帝,让主子那些叔叔的后代当皇帝?主子像喂只狼在身边的人吗?以他来看,小皇帝是免不了一顿揍,可皇位还是坐得稳的。
“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不是我们该猜的。”君忘尘拐了个转弯,走向后院方向。
“我听说梦灵公主是个大美人,不过,年纪会不会太小了?我记得这梦灵公主还不到双十年华吧?这不是让主子娶个小丫头吗?难怪主子会生气。”许世然摇着扇子好笑道。
“这个公主可是有名的魔鬼公主,这样的女子再美,主子也不会喜欢的,不喜欢又怎么会娶?主子的脾气你我皆知,这次和亲注定失败。”君忘尘决断道。
“那可不定!主子一向眼高于顶,姿色出重的,总有些机会嘛!更何况是第一美女呢!那个男人不动心?人啊!总是先以貌为第一,心次之。谁能一眼就看到那丑颜下的美丽心灵呢?一个人的好坏是相处长久以后才知道的,而往往人的第一眼总是看样貌的。所以,这梦灵公主的样貌,绝对能过关。至于性格?呵呵……传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只有见其人,才知其性格。”许世然长篇大论摇扇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内在与外在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主子不会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子。”君忘尘怀抱剑,斩钉截铁道。
“也是!主子一心想找到一个,令他倾心已许的至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随便娶一个陌生女子呢。”许世然摇扇浅笑道:“你说主子喜欢的女子,该要怎样的绝世,才能入得了这位邪王主子的眼呢?我对此很是好奇。”
“你好奇归好奇,自己的马,自己牵。”说着君忘尘便打开栏木,将两匹马牵了出来,便拉着马走了。
“哎?唉……这个忘尘总是这么冷酷,以后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啊!”许世然一脸叹息道。合起折扇,解开缰绳,把马拉了出来。主子脾气怪异,除了偶尔找人打理下玉苑和院落清洁,几乎除了看守玉苑的老舍头,就他们两人和主子了。所以啊!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唉!
玉苑外
“许公子,怎么这急迫啊?发生什么事了?”老舍头看着大半夜,居然这么急匆匆要走的人,奇怪问道。
许世然摇扇淡笑道:“主子有些事要回去办下,没事的。等我们走了,记得看好玉苑,每天让人收拾一下玉苑。主子要是突然回来,发现玉苑不洁净,又要发火了,记住了吗?”
“是,老奴记住了,会让人安时来打扫的。”老舍头拄着拐杖点头应道。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北宫冰蒂从玉苑走出来问道。
“准备好了。”君忘尘低头冷漠回道。每次只需要收拾几套衣服以备路上替换,以及一些钱财用于吃住,其他的没什么好准备的。
“嗯!走吧!”说着北宫冰帝便上了马,握紧缰绳,骑着马儿便离开、奔跑走了。
君忘尘纵身上马,一拉缰绳,拍了马儿去了。
“老舍保重。”说着许世然也上了马,扬长而去了。
老舍挥了手,便回玉苑内,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