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麻痹酸疼让单瑾璇无法挪动分毫,但双眸却可以辨认出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自己的卧室之中。对于晕倒前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单博和欧晴阴郁的脸,包括脖间的刺痛都说明了一件事,自己被他们变相的囚禁在家里。
“你醒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面无表情的单博走进来。即便是在家里他也穿着整齐的衣衫,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单瑾璇记得,小时候的自己曾经很敬仰他这个父亲,却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疏忽,不断的冷漠之下,渐渐疏远起来。
“你想怎样?”看单博坐在自己身边,单瑾璇闭上双眼,无奈的说道。就算再怎么看不管单博,但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如果可以,单瑾璇并不想把关系搞到如此僵硬。可若是单博依旧执迷不悟的想要除掉欧娅湲,单瑾璇就算是丢了性命,也绝不会让欧娅湲再受到任何伤害。
“呵你问我想怎样,我倒想你知道,你要怎样。瑾璇,你是我最优秀的孩子,也是我曾经认定的继承人。但你的表现真的让我很失望,以至于我要重新找到一条后路。我本以为这五年的惩罚会让你学乖一点,现在看来,你还是无法成为我期待的样子。”
“你的期待是什么?无非就是要我成为像你一样无情无义的人,唯利是图,甚至连家人都可以伤害。单博,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毫无疑问,单瑾璇轻蔑的态度惹怒了单博。她狠狠捏住单瑾璇的左手腕,用力的向着反方向掰折,单瑾璇的左手本患有旧伤,如今受到这样的对待,她强忍着剧痛,冷漠的看着单博。
“单博,我早就该看清你的为人,更不该相信你的话。你不配当父亲,更不配做人。”
“单瑾璇,你很好,翅膀硬了,居然敢对你的亲生父亲这样说话!不要以为那个女人会来救你!从今天起,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单家人该做的事。如果你有觉悟,就该好好听我的话,否则,别怪我把你当做失败品处理…”
“老…老爷…樊先生来看小姐。”正当单博怒火中烧之际,佣人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听到樊恒过来,单博松开单瑾璇的手腕,又把她被自己弄乱的衣服整理好。“樊恒来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单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听着他在门口和樊恒的寒暄,单瑾璇厌恶的闭上双眼。她现在受制于单博,必须要找个办法离开,否则,欧娅湲得不到自己的消息,必然会担心。
“瑾璇,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要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我很担心你。”樊恒才刚进来便假惺惺的说着关心的话语,直到房间的门被关严,他才露出嘲讽的表情。看着对方如此快速的变脸,单瑾璇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鄙夷。
“樊恒,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五年前你说过,你在樊家的地位不稳,需要我假装和你在一起来巩固你的地位。我们本该是互助的关系,你现在把我们假装在一起的事告诉给我父亲,是不是代表,我们之间的协议也可以当场撕毁了?”
单瑾璇说着,动了动稍微有些力气的手。当年她之所以会选择离开,除了无可奈何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作为樊家的继承人,樊恒的地位并不如外界想的那样牢靠。樊家除了樊恒的父亲,还有樊恒的几个叔叔,那些人对樊家虎视眈眈,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所以,樊恒选择和单瑾璇联手,亦是为了帮助他自己。
“瑾璇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没有当上樊家的家主,你我的契约自然要持续下去。我可以保证,这次的事件绝不是我在搞鬼,而是您的父亲从中作梗。说起来,瑾璇和我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你出了事,我在樊家也不好过。”
“如果你清楚这点,就该把我救出去。”单瑾璇说着,看了眼门缝下的影子,对樊恒做了个暗示。
“瑾璇说得对,你生病的这期间,我会照顾好歆湲那孩子。她总说我这个爸爸很少陪着她,我这回正好可以带她去玩玩,你好好休息。”樊恒说着,慢慢俯下身,故作去亲吻单瑾璇的脸颊。
“我有一个计划,不仅可以让单博放你出去,也可以让我们双方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过几天我会向你父亲提出让我们两个结婚的请求,只要你同意下来,我就可以把你带出去。如果你不同意就要一直被关在这里,厉害轻重,想必你很清楚。”
樊恒说完,看着单瑾璇皱紧眉头的脸,转身走了出去。见他离开,单瑾璇紧咬住唇瓣,即便尝到了满嘴的甜腥也不肯放开。的确,樊恒提出的办法很好,也可以让自己再次获得单博的一丝信任。可是,她必须要在同一时刻告诉欧娅湲自己的计划,否则被那个人听到自己和樊恒结婚的消息,对方只怕会崩溃也说不定。
“劝服她了?”别墅外,单博站在门口与樊恒道别,两个人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说着最残忍的话。
“她已经动了心思,单先生大可放心。”
“还是你小子有办法,否则要处理掉这孩子还是有些麻烦的,如果消息流传出去,那姓欧的疯女人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和我拼命。”
“看来单先生还是对欧娅湲有所顾忌,也是没办法彻底狠下心来。对于没用的弃子,等待着它们的,只有销毁。”
“欧阿姨,妈妈去哪里了啊。”晚上,欧娅湲把单歆湲从学校里接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皱紧眉头,抓着单歆湲的手不自觉得收紧。距离单瑾璇回去单家已经过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可对方却依旧没有给自己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