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眼前的吉普赛老妇明白他们四个人不是来作占卜的,而是来询问塔罗牌的这件事,德拉科和约翰足足花费了半个钟头来解释,但不幸的是,老婆婆虽然人已经老得像是一根风吹吹就闪断腰的枯树枝,但心里却是个精明十足的生意人。
“Er……我想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是来找我问有关塔罗牌的对吗?”吉普赛老妇拿木拐杖划了划地面,明知故问道。
“我认为我们解释的够清楚了,夫人。”德拉科挑了挑眉,“如果有必要,我们愿意支付相应的报酬。”
“啧啧,我不得不承认,boy,你的条件很诱`人——”老妇人砸吧了一下嘴,作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是,吉普赛的祖先和天上的神明不允许我不劳而获……”
“所以?”德拉科预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果然——
“所以,我还是给你们作占卜吧!要不这钱我拿的多不安心啊——你们难道没有帮助一个孤苦伶仃、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的爱心吗?!”吉普赛老妇人一脸悲痛地捂住心口,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要去见她的祖先似得哼哼唧唧,“哦哦,先祖啊——我脆弱的心脏……它快停了!哦哦,果然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现在的年轻人——”
“——等等,夫人!您说吧,不管什么占卜,我都做了——”约翰一边飞快地答应下来,一边紧张的看着老妇人,生怕对方下一秒就死给他看,身为一个医生他最见不得就是这种寻死觅活的事。
“得两个人,好孩子。”吉普赛老妇立马坐直了身板儿,伸出两根枯槁的手指晃了晃,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之前要死要活的样子。
“……夏洛克,麻烦你了。”花生吸吸鼻子,拧过脑袋,朝卷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夏洛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花生,等花生露出一种恳求的表情后,他这才哼着鼻腔音坐在室友旁边的椅子上,而在此期间,咨询侦探并没有忘记扭过脸用眼神谴责在这个时候非常自觉后退且卖队友的两个巫师。
为此,德拉科特地回应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假笑,哈利则只是鼓励的耸耸肩。
……交友不慎,夏洛克暗自嘟囔一句,但这不妨碍他傲慢的冲对面的吉普赛老妇扬起下巴:“好吧,现在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把戏——”
“哦哦,别这么说,年轻人,爱情是史上最伟大的魔法,这可不是甚么把戏。”老妇人不赞同的摇摇脑袋,接着她伸出那双枯树叉一般的手,“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手相,有没有什么命运的纺线埋藏在里面——”
坐在对面的夏洛克和约翰不情不愿的分别伸出一只右手,一只左手。
吉普赛老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瓶子,十分小心的将里面透明的油脂状液体一边倒一边涂抹在两只年轻的手掌上,蠕动嘴唇,口中念念有词,看起来像是个老神棍。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老妇人又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包着不明成分的灰白色粉末,她颤颤巍巍地将粉末洒在约翰和夏洛克沾满油脂的手掌上——待粉末几乎覆盖大半手掌后,吉普赛老妇使劲儿一吹,没有粘黏于手掌上的多余粉末便立刻飞散在空气中。
在帐篷的狭小空间里,连站在稍远些位置的德拉科和哈利都呛得直皱眉,而老妇人却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跟前两只像是裹好面粉准备下锅油炸的……呃,人手。
“恶——!”
夏洛克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显然的,他开始后悔心软答应花生坐在这儿被这个老神棍折腾了。
“这还有完没完——你除了抹杏仁油,撒一些不知名动物的骨灰外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卷毛看起来十分想把手抽回来,他在极力忍受手掌上黏腻的感觉。
“什么!骨灰?!——恶——呕——”站在后面的德拉科发出一声尖叫,他被狠狠地恶心到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吸入了不知名动物的死后尸体焚烧过的残留物,他就觉得自己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斯莱特林王子用手掩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把早餐吐出来,极其爱干净和强迫症的性格让他脸色发白,浑身僵硬,连在面对最后一战中那堆积成山的尸体和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时,他都不会感到胃里这么翻江倒海,这感觉就好像是…………
“马尔福,你看起来就像是怀孕了一样。”哈利淡淡的扫了一眼死对头,判断性的说出真相。
“……………………闭嘴!!疤头!我发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跟你决斗!!”德拉科看上去愤怒的像是要扑上去咬绿眼睛救世主两口似得才罢休。
对于这种威胁,哈利仅仅是十分宽容的耸了耸肩,他可不会去欺负一个没有魔杖的人,是不是?
“别吵,boys,我正在感受神明的召唤——啊——”吉普赛老妇人对着面前的两只手掌瞪大深色的眼睛,干巴的橘皮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命运三姐妹早已将爱情的纺线埋在了你们两个人的生命里——”
她指着夏洛克和约翰的手掌上分别出现的一条线,说来奇怪,明明是两只来自不同人的手,可出现的线却好像是一个人的一样。为了让两人看得更清楚,老妇人枯瘦的手指在这两条线上不断滑动着,随着指甲的刮蹭皮肤留下红痕,看起来真的像是两条相连的红线——
“嘶——”
夏洛克和约翰两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两人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抽回手,用随身携带着的手绢或者湿纸巾迅速擦掉手上的东西,就跟怕被人看到一样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