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站稳身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道:“见过陈夫人!”
陈夫人笑道:“几日不见,怎么生分了,你以前可不是如此客气!”
我微微一怔,自嘲道:“想來是在应家当了太久的奴才,见到个主子就低三下四的,实在可笑!”应家是庇护,也是束缚,我是该好好考虑考虑出來谋生的问題了。
陈夫人道:“听说你被应家收留了,可是在别人家里住得不顺意,毕竟是寄人篱下,难免受气,若是住不惯就搬出來,我替你赁房而居也好!”
我听得感激,连忙道谢:“多谢陈夫人想着,锦心沒有受什么气,若是想搬出來,定然有办法的!”
“那就好!”她微笑道:“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我们不如进屋去说话!”
我心中一动,她是有事找我不成。
我将陈夫人请进屋里坐下,她随手掩上了门,两人闲话起來,自然是先提到她的宝贝儿子,终是天下父母心,她言谈之间对陈子遥十分关切,我其实只见了他不几次,却被陈夫人拉着,将他穿戴谈吐、衣食住行细细问了一遍。
我暗自思量,如何把陈子遥对宝弦的一番心意不着痕迹地提出來,又担心陈夫人对宝弦留着小时候的顽劣印象,这事难成。
正伤脑筋时,陈夫人竟主动提起了此事:“子遥小时候调皮,和那应家三小姐有过些争端,虽说是孩童玩闹,终究影响得我们两家见面都不大好看!”
我趁机道:“小孩子的矛盾罢了,其实子遥和宝弦早都不记仇了,应家也沒有因此对子遥有什么偏见,陈夫人莫要担心!”
陈夫人微笑道:“我正是听说前几日子遥还去应家作客了,看來是沒事了,说起來他能和应家往來,还是多亏了你!”
听了这话,我立刻想起陈子遥闯进应家后院被武良拎起來的画面,暗自汗颜,这丢人事才是多亏了我,我忙打个哈哈道:“夫人言重了,我不过是应家的女清客,地位低微,陈家能和应家重修旧好,是子遥长大了懂事了,夫人该当觉得欣慰才是!”
陈夫人点头叹道:“正是如此,我本是决意要常伴我佛的,只是对子遥还放不下心,他性子顽劣,又沒人管教,我真怕他惹出什么事來,沒人帮他收拾,其实陈家看起來生意兴隆,实在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软柿子,任谁都能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