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谟非常细心的把三月母子送到,礼貌的告别后才调转车头,事事周到,无可挑剔。
下车谢妈妈忍不住叨叨:”你这丫头有男朋友也不说一声,我和你爸操多大的心,快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有结婚的计划吗?还有你手机怎么掉人家里去了?”
“唉!妈,那个家里还有客人呢!我们赶快回去吧!”在误解已经无法解开的情况下,三月选择了敷衍,她不想再多说谎,多一个谎话得用多少个谎话去弥补,这道理她不是不懂。
好在谢妈妈回到家后就把全部精力和注意力放到厨房,把苏安谟这事暂时给忘了,不然就是全家人围着她八卦了。
其实谢妈妈什么都计算衡量得清楚,今天要是把三月有男朋友的事说了,指不定她大姨妈说什么难听的话,有主了还央着她介绍人。自己的女儿还得自己疼,自己可以好说歹说,别人是怎样也说不得半点不好。
李淑烟多少有点不放心,三月的无意刚才她看得分明,坐在副驾驶座上良久才开口:“儿子,你是真非三月不可吗?”
“妈,您是觉得她不好吗?”苏安谟看着前方皱眉,他不希望将来她进苏家还要过家长这一关。
“三月这孩子是不错,可好女孩有那么多,咱们家的条件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三月她也觉得好,工作稳定,性子也实在,可是有些东西不能强求,特别是感情这一块,她是怕他这倔孩子钻牛角尖。
人一旦金了死胡同就很难走出来,在加上这孩子从小就是一根筋。
他呀!是真把人家放心坎上了,高三那年,所有的一切都办好了,突然说不去国外了。去国外是他自己早就计划好了的,可有什么能改变他的从小的坚持,想象不到。
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有想法的孩子,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跟着自己的计划走,稳打稳实的,不用家里人操心。
家里人也一向尊重他的决定,其实作为一个母亲,身边又只有这一个孩子,出于私心她当然希望孩子能留在身边,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
可后来他拒绝了所有高校抛过来的橄榄枝,毅然决然的出了国,甚至连家人都不知其中的缘由,但能肯定的是其中有曲折,自己的孩子还能不了解。
直到后来她才知晓一点点,可能跟三月有关,那是他离开有半年的时间,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她帮忙寄一个东西过去,说是走得太匆忙忘带了。
是在他的床垫下找到的,一张两寸的照片,照片上笑得傻乎乎的女孩子正是三月,她没有多问,她也年轻过,还能不清楚,这哪里是忘带了,分明是故意留下的。
原来以为这么多年,多少不再那样挂怀,没想到儿子还是心心念念着她。他从小做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她是怕他在三月这里摔了跟头,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妈,我想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辈子都无法真正的快乐起来。”他曾想过不是非她不可,可终究是个遗憾,做什么事都必将带着这个遗憾,遗憾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遗憾她不在自己身边。
拿到手机后她把此事避重就轻地说给沈晔听,沈晔比当事人还吃惊:“苏安谟不会喜欢你吧?”
三月无比肯定地摇头,要喜欢早就喜欢上了,那又是什么时候,见过国外的洋妞后还会喜欢上平淡无奇她吗?相貌平平,工作平平,性格平平,有时候真不想这样无端否定自己,可有些人太耀眼了。
三月说:“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各式各样,找乐子也越来越不走寻常路了就像是吃多了山珍海味的人,哪天心血来潮不辞辛劳去山里采个野菜尝尝。”
她就是自己说的野菜,苏安谟是心血来潮,这种心潮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野菜也不是一无是处,胜在原汁原味,难在采摘艰难。
沈晔倒觉得苏安谟不是这种闲人,但好友说得也不无道理,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