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终于让秋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怕是这失踪是娄妃自己筹谋,她唯恐牵连了秋香等人所以才有昨日早间那番举动,哪怕是花园的见面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宁王听唐寅这么一句,更是怒上心头,愤愤甩了袖子想要发作,但还未等他开口府内的管事便一路小跑飞奔了进来。
管事凑在宁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他脸色一瞬间煞白。
只来得及同侍卫阿卓说一句:“走!”便阿卓与管事一同匆匆消失在厅中。
留下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仍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有秋香瞥见唐寅蹙然而上的眉头。
“唐……”秋香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唐寅一把抓住了手臂往外拖去。秋香隐隐被他攥的有些疼,可也知现下不是开口的好时机,沉了眼闭口不言。
唯有剩下丫鬟见此拦了过来。
“唐公子,没有王爷的吩咐还不可带秋香离开。”这丫鬟倒是对宁王忠心的很。
但唐寅哪是会被这丫鬟吓到的人,他踢脚便踹了过去:“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唐寅的语气带着少有的狠厉,让秋香也为之一愣。眼见那丫鬟跌坐在地上,看着她二人离去却不敢言。
离了偏厅他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秋香更是要小跑才跟得上。
因为娄妃的失踪,已乱成一锅粥的王府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不对劲。唐寅更是躲躲藏藏一路带着秋香去往后门。
他的脚步急促并带着几分凌乱,边走边道:“趁王府还乱着,我送你出去。石榴姑娘应该已在后门等你了。记住,等三日后再出城!现在宁王的人还在城外……”
听他一说,秋香一惊,忙扯住他的袖子停下问:“那你呢?”
唐寅被她扯得一踉跄,可脸上非但没怒色反而笑着回头望向秋香:“怎么?秋香姑娘担心唐某了?”
秋香还未出口的话猛然一滞:“公子想多了……”
唐寅送了握住她手臂的手,忽得抬起,秋香睫毛一颤便看见唐寅在她的发髻上抽出了某样东西,在阳光底下那物件折射出淡淡的银色光晕。
那是一枚银制的发簪,上面刻了细小的桃花。正是之前秋香在船上临时拿来对付唐寅的那枚。
秋香怔怔,两人一时靠近的气息让秋香有些不自在,她唯有摸着发髻道:“唐公子为何拿我的发簪?”
唐寅道:“唯恐秋香担心,唐寅便以这枚银簪为证,他日必将完好归于秋香手中。”
他说他会把银簪完好的还回来,其实还不如说是他承诺——会连同银簪一起完好的出现在秋香面前。
对秋香来讲,这话怎么可能听不懂。
秋香没有做声,只是垂眼,谁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原来还带着几分焦急唐寅非但没有催促,反而安静下来,他月牙色的发带与墨色的长发贴合在一起随着微风亲亲摩擦,就像是恋人般的亲密。
秋香没有抬首,声音却尽在耳畔,她轻声细语,用着最正常不过的语气道:“公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会食言吧?”
“不会。”唐寅用着轻佻的口吻说:“白发之盟还未许下,我定会再次安然出现在秋香面前。”
秋香未吭一声,至始至终没有看唐寅,她埋着头走向那扇后门。
在推门的那一瞬间,她才道:“唐公子这番话我记着了……”
她的声音真的很轻,就像是某一瞬间的错觉,但又让人无法忽视。
唐寅来不及与她道别,就见门外祝枝山家的小书童祝环焦急着道:“唐公子你们怎么才来,真是急煞我了。”
两人均是不语,看着秋香上了马车,出得宁王府的小胡同。
唐寅踏着回去的路,未曾享受到片刻宁静,便听见前院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王妃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被编辑打电话催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