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苏白和慕清珏为几人护法,白帆等人坐在地上疗伤,有了七宝香樟果的辅助,再加上慕清珏的指导,几人灵力很快恢复大半。
看到几人睁开眼,苏白凝眉道:“你们怎么会惹上这些人?”
叶茗擦了嘴角的血迹,淡然道:“那日慕师弟离去寻找师兄,我们几人本欲待在原地等你们回来,玲珑阁的几名女修却跑了过来,说是答谢慕师弟出手相助,还想与我们同行,裴然师弟向她们说明暂时不会离开,谁知道那些白衣女子也执意留了下来,言语之间几次三番打探慕师弟和师兄的去向。”
他轻咳了一声,缓了口气,又继续道:“我们被那些女子缠不过,就想劝说她们离开,谁知就那么巧,大道门的人听到动静走了过来,那些人的脾气师兄是知道的,行动无礼,言语之间也多有轻视羞辱之意,一言不合就出手,我们不愿与他们多做计较就先离开。”
“和云霄道友几人走了不远,突然遇到一群怪异的妖兽,叫声凄厉,像是什么鸟类,打斗之中大家走散,说来也是因祸得福,我和几位师弟慌乱之中走出来迷雾幻阵,谁知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了大道门的几名修士,那些人也不知为何见到我们二话不说就出手攻击,剩下的事师兄就都知道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怕是玲珑阁的几名女子对大道门的人说了什么吧,苏白想着,就见裴然微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半晌声音低不可闻地道:“师兄,对不起。”
众人都以为他在自责没有看护好师兄,苏白和慕清珏却知道,这话里也有代玲珑阁道歉的意味,想必殷红袖这样的做法也让他为难了。
“啊,你们在这里呢,大家这是怎么了?”闵柔几人也是刚走出迷雾幻阵,看到苏白等人坐在树下就跑了过来,柔声寻问。
不得不说闵柔的性子确实讨喜,温和大方,为人善良知礼但不迂腐,苏白之前对这姑娘的印象挺好,但此时尽管对方隐藏的很好,苏白还是发现了她眼底快速闪过的一丝愧疚,他摇头:“没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冷淡,但是让闵柔一愣,莫名心虚,见她不说话,歌舞琴三女便对视一眼,心中自有算计,薛妙音袅袅婷婷地走到前面,温和一笑:“那日清珏道友匆匆离去,我们姐妹都很是担心,这才冒昧跟着众位道长。”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白色瓷瓶,微皱着眉头带着担忧:“几位道友似乎是受伤了呢,这丹药是我闲暇时自己炼制的,不是什么顶级药品,清珏道友可先拿去一用。”
想是为了打斗时方便,三女脸上的面纱已经不见踪迹,苏白此时细看她的容貌,目如新月脸若银盘,眉不描而黛,唇不涂而朱,肤色白皙丰腴,看着确实令人眼前一亮,想必就是那位盛名在外的“妙音仙子”了,比较起来另两位的长相就有些“扬州瘦马”的感觉了,尤其是许蝶舞,大概是为了跳舞特意保持身形,当真是柔弱纤细,看起来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惹人怜惜。
你问苏白怎么知道谁是许蝶舞的,这还不简单,没见到旁边那位圆脸柳叶眉的小姑娘怀里抱着把古琴吗?
“不必了。”慕清珏并不接那瓷瓶,正眼也不看她,只问苏白道:“我们走吧。”
大道门的人此时尚在昏厥之中,苏白不愿多生事端,也不想和玲珑阁的人多谈,便点头答应,白帆几人虽然不清楚玲珑阁到底做了什么,但直觉认为此事必要蹊跷,何况几名女修出现和消失的时间也太巧了,由不得他们不警惕,因此都愿意尽快离开。
闵柔柔声笑道:“几位道友是要走了吗,秘境之内凶险万分,抱琴师妹又受了伤,我们几名弱女子多有不便,可否跟诸位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我看还是不必了,你们要是惧怕,大可离开秘境,再说大家男女有别,一起走恐影响各位清誉。”慕清珏语气强硬,拉着苏白转身就走,叶茗几人无声跟上。
闵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没想过会被人直言拒绝,只是终究是心底有愧,也不好多做纠缠,只是歌舞琴三人实乃奉了殷红袖命令的,谁知偏生碰上个如此油盐不进的主,别说是拿捏住他了,就是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不给,简直是避如蛇蝎,自小学习的媚术半点没有施展之地,真真是憋屈万分。
擦身而过时,裴然不自觉地偏头去看几名女子的表情,心中第一次质疑殷红袖不择手段的做法,想到自己不惜舍弃原本的修为,夺一个小孩子的舍,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近慕清珏,从而让他为玲珑阁所用,又有些自我厌弃,浓浓的怀疑和愧疚感压在心头,一路上都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