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你吃泡面中毒了,怎么一脸这表情?”沈倾的脸色很差,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就像是块木板,毫无波澜。
“我不想说话。”沈倾依旧僵硬这一张脸,隔开何冰冰晃动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
何冰冰被这么一呛,心情也不好,站在原地看了几眼,见沈倾连眼都没抬,用力蹬着高跟鞋回了办公室。
“沈倾,下班一起逛街吧?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何冰冰从屏幕那头发来了邀请,沈倾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
“沈倾。。。”何冰冰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换来沈倾的低吼:
“我说了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我不想一直重复自己的意见。”狠狠把电话挂了,连旁人都替电话疼。
这样的日子,沈倾过了足足一周,魂不守舍,时不时地走神。有一次还站在露台上吹风,吹着吹着就忘了时间,直到同事上来找她,才把她拖回了办公室。
“沈倾,你怎么了?”当郑婷见到她时,吓了一跳,她和潘丝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并不清楚。
只不过是丝丝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了,也不见沈倾行动,非但没有行动,还一改频繁找她要情、报的积极态度,难免有些奇怪。
“潘丝媛拒绝我了。”沈倾沉默许久,终是开了口。想起那晚的对话,心头还是止不住的酸涩。
“你和丝丝说了?”郑婷震惊,这人还真是够快,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跑去表白了。
沈倾点点头,回忆起那天的情景,除了那无情的话伤她太重,其他细节竟然是那样的温馨。
“难怪,我看这几天丝丝工作也总是提不起劲,问她,又不肯说。”郑婷摸摸下巴,这两人,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郑婷,我没想到这句拒绝会这么痛,痛到现在,还是止不住。”沈倾痛苦地闭了眼。
有失落,有难堪,更多的,是绝望。
“你就这么经不起打击?就这样你就放弃了?往后的日子你要怎么过?”郑婷狠狠拍了下沈倾的大腿,沈倾大致复述了遍情况,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糟糕。
“我以为她拒绝我,不过是给我个早点死心的解脱,没想到,只不过是把我想念她的期限提前了。”沈倾又灌了一杯酒。
“沈倾,你别这样行不行,追女生哪有一次就成功的?何况像丝丝那样的,你说一两句话就投怀送抱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看着沈倾落寞的样子,郑婷半是生气她的消沉,半替她难过。
“有些话,没说之前,我可以守在心上,就算得不到,我也觉得留下过什么。现在说出口了,再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留下的,只有伤疤,好不了的疤!”沈倾说得有点激动,被呛了几口,眼眶有些发红。
“你准备就这么放弃了?”郑婷斜着眼看着,要真是这样,不知道自己还要看多久她的死样。
“不会,我不会放弃,她就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轻易放弃,我怎么舍得。”提起潘丝媛,就算心里再难受,沈倾依然能笑出来。
“既然不愿意放弃,那就振作起来,好好去努力,去争取。你脸皮厚点,坚持下去!哪个美女不是靠着厚脸皮被追到手的,你偶像剧白看了?”
潘丝媛推开阳台的门,这上海的夏季,她仍然不太适应,从巴黎回来后的这几天,每天醒来,总有一丝说不清楚的失落。沈倾离开后,再没有找过她,郑婷好几次见到自己,欲言又止,却也只是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可工作上的事也很不顺利,匆忙赶回巴黎,节目的档期已经彻底乱了,除了每周四、五几乎已经被许燕芸的节目彻底取代,其余的几天也被别的节目穿插得一片狼藉。最让她头疼的是,无痕的稿子来得越来越不准时,有时候只能交出两三章,而且质量明显下降,这让潘丝媛心中怒火很盛。
可不管她怎么催,怎么沟通,无痕就像个抓不住线头的风筝,说出的话又像是抛落海里的小石子,什么都没用。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想过要提前结束这个节目,只是现在,她觉得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累。
沈倾窝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有几次爸妈也不得不开口询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差,每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强颜欢笑,让沈倾在独处之时更想哭。
流着泪,键盘上敲出的字,字字清晰,可仔细琢磨,那些故事,那些细节,却在渐渐模糊。
她知道,她再也写出从前的感觉了,那段深刻在她心底和脑海的片段,就这样,没有了细节,没有了内容,只剩下空泛的框架。沈倾甚至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这些,只知道,这是关于她和学姐的珍贵回忆。
这份稿,她在努力完成,却越来越多地借助泛黄的日记,许多事,她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去描写才能让它继续。一直以为不会忘记的人,再也记不住。沈倾把写稿当成了另一份工作,每天抓紧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钟,拼命地写,她要把节省出来的时间去想潘丝媛,她要为潘丝媛做更多。
直到沈倾,再也无法回忆起那份在巴黎被伤透的心情,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晚在潘丝媛家的一切,她渴望着潘丝媛的接受和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