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钰姐姐啊,替我问姐姐好 ̄”余邵嬉皮笑脸,在秦殊晏彻底失去耐心之前,才轻飘飘的扔下炸弹,“难怪你说没结婚,原来小哑巴嫁给别人,明天就去拍婚纱照了。”
“明天?”秦殊晏眉峰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指节分明,泛着青白。
余邵从落地窗前走回自己办公桌前,修长高挑的身子窝进真皮座椅深处,两条长腿被裁剪精致合身的西裤包紧,直挺挺的挑在办公桌上,紧实完美的腿部线条倒映在光滑如镜的桌面,“是啊,我还吓了一跳呢,这个女人不是跟了你么?怎么发短信说拍结婚照,收件人是什么姓孟的。你是不是把她甩了,还是……”余邵扶着额头,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还是你秦二被一个女人给甩了?”
秦殊晏不再听他落井下石,将电话挂断,干脆果断。他依旧轻手轻脚的走回包间里坐下。
秦款儿像只困顿的小狗一样蜷在座椅的角落里,无精打采,抬起眼皮瞥了秦殊晏一眼,小脑袋在肉肉软软的手臂上蹭了蹭,转过头去合上了眼睛。
台上的话剧演员还在卖力而认真的演出,即将进入尾声,秦殊钰看的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秦殊晏同样看去,台上的演员变成一个个虚晃的幻影,不停的来回晃动,却未曾在他的眼底留下任影迹。
演员谢幕时,秦殊钰不禁轻轻的鼓起掌来,动作优雅而飘渺,透着那么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她起身牵起秦款儿,准备离开包房。
“爸爸!”好不容易等到话剧结束,秦款儿重新活过来一样,大力的拍着秦殊晏的肩膀。一楼的普通观众席人潮缓缓涌动着散场,声音并不算太高,秦款儿这一声喊实在太过尖利大声。
秦殊晏立刻回过神来,站起身,微笑着,将手搭在秦殊钰的肩头,“姐,过几天还有一场新话剧,我再陪你来看。”
秦殊钰反手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一下,“你有事要忙,就不用再来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想看,自然会来。”
秦殊晏揽了揽她的肩膀,“我陪你,你还不开心吗?姐,今天,让秦款儿跟着我。过几天再送她回去。”
秦殊晏稍稍抬眸,看他一眼,应声说好。反正秦款儿喜欢跟着她这个弟弟,秦殊晏也不嫌款儿话多,就随他去。
秦款儿一听要跟着秦殊晏,立刻开心的跳了一下,故作乖巧的眨巴着大眼睛,无辜而真诚的询问,“妈妈,舅舅工作很忙的,跟着舅舅,明天谁送我回来弹钢琴呀?明天老师要来家里上课的。”
秦殊钰怎么猜不透秦款儿这点小心思,温婉一笑,将她头上翘起的碎发往下压了压,“舅舅那里不是也有钢琴吗?你自己练,过几天再请张老师来上课。”
秦款儿心中早已欢呼雀跃,笑的眉眼弯弯,点点头,她踮起脚尖,扯了扯秦殊钰的手腕,等她弯下腰后,在秦殊钰的侧颊上吻了一下,“妈妈,我爱你。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
秦殊晏亲自打开车门,扶着秦殊钰上了车,正准备牵了秦款儿往自己的悍马的方向走,车窗缓缓的落下来,秦殊钰精致的面容半掩在车窗后,她温声提醒,“记得,等你们两个都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
秦殊晏点点头,秦款儿将手举得老高,小小的上衣t恤也被往上拽着,露出一小片白白的肚皮,“知何妈妈去,我也要去!”
前几日,秦殊钰再次提起他结婚的事情时,秦殊晏便将他要跟知何结婚的事情告诉了秦殊钰。所以,秦殊钰才提出要请知何一起吃顿饭,也算是提前认认自己的弟媳妇。毕竟,要将知何带到家里去见过爸爸,秦殊晏第一个便会不同意。
悍马像一匹体态优雅的豹子,缓缓的行驶在马路上。
秦款儿趴在车窗上,鼻子都被挤扁了一小块,贴=紧挨在光滑的车窗上,脸上的肉肉像是一块吸盘直接吸在了玻璃上,她转过头,扑倒驾驶座的座背上,戳了戳秦殊晏的耳朵,“爸爸,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我们去哪儿?”
秦殊晏蜷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摇头,“不知道。你想去哪儿?”
秦款儿眼睛一亮,下巴垫在驾驶座上,试探性的建议,“爸爸,要不我们去水上乐园啊?”
秦殊晏抬起一只手臂,折回来,准确无误的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我今天去接你和妈妈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在游泳池里玩了一上午。”
秦款儿嘟着嘴巴,揉着自己的脑门,秦殊晏没有用力,这一下连红印都没弹出来,一点都不疼。“天热嘛,水里多好玩!我告诉你哦,爱哭鬼不能碰水,他掉下去过一次,还是我叫人来的呢! 小奶奶就再也不让他去游泳池了。”
秦款儿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的停不下来,从前天爱哭鬼打翻了粥碗,将黏糊糊的粥碗扣在了自己的裤裆上,小奶奶把佣人孙阿姨训斥了一顿,嫌她没把粥晾凉再端上来,到今天爱哭鬼把鼻涕蹭到了小奶奶新定做的裙子上,鸡毛蒜皮的琐事,只要她还记得,都会在秦殊晏耳边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