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晏……这个名字跳进脑海里的时候,关夏的表情有一片刻的僵硬,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她还在跟秦殊晏闹别扭,秦殊晏认识知何也没有多久。她不再多想,只将这件事暗暗的放在心里,如果不是秦殊晏,这个人一定会像知何讨要那十八万,到时候再还回去就好。
除了关夏,知何并不认识还能一挥手就扔出去十八万的有钱人,秦殊晏是个例外。
她笑着点点头,摄影师已经过来询问他们的意见,说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对了,”关夏突然想起今天来的另外一件正事,她正好趁着这十八万的事情,开玩笑似的说道:“知何,那既然你们夫妻两个还欠我十八万,你后天回会所上班,辞职信在你交给我的那天已经被我撕掉了。所以,你这十几天算是旷工,工资扣掉一半。”
关夏明亮的眼神里满是笑意,眼角的眼线微微上翘,妩媚动人,知何轻松的叹了口气,点点头,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她打着手语,“关夏,我真开心。”
两人心照不宣,却都明白知何真正开心的是什么。
三个人坐在摄影馆二楼的沙发上,炙热的阳光因为落地窗的阻隔,斜斜与玻璃窗几近平行的射进来,打在知何身旁的墙壁上,少了几分刺眼,明亮的光线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三个好友和谐美好的度过了一顿下午茶的时光。
关夏起身,“外景我就不陪你们一起去了。这家婚纱摄影馆的老板我认识,给你们价钱是最低折扣,那个摄影师也是最好的。你们好好拍,本大小姐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孟一川过来牵着知何的手,笑着调侃道:“那就恭送大小姐了。”
知何真真正正的开心起来,一下午的外景拍摄都很顺利。你有没有这样一个闺蜜,从稚嫩的少年相伴一直走到稳妥的成年,也有过不解和争吵,但是总是吵过之后转头就忘。那些不愉快的情绪就像是轻飘飘的柳絮,一阵风就会吹散,无踪无迹,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像是写在沙上,一个海浪打来,连写过的痕迹都没有。
可是啊,那人对你的好,却是刻骨铭心,刻在山石上,点点滴滴,日积月累,写成一部日记。
回忆太多,知何一时竟说不出那些年关夏做过些什么。她对她的好就像是一点点的水滴,积聚成海,一开口,便铺天盖地蜂拥而至,堵塞在喉头。
烈日当头,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等到收工从摄影馆走出来时,知何已经累得有些手软脚软,眼前直冒金星。
她一趔趄,孟一川在身旁连忙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眼前只是短暂的一黑,重新恢复光明,知何扬着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看着墨色夜空,借着孟一川手臂的力量勉力从他怀里起身,她打着手语,“没事,可能是在外面待了一下午,太累了。”
孟一川心疼的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回耳后,在她光洁的头上落下清浅怜惜的吻,“觉得累,就提出休息,拍个婚纱照而已,你才是最重要的主角。”
知何弯着唇微笑着,“我没事了。有点饿,去吃东西吧。”
在来之前,孟一川已经在网上将这附近的餐厅都找了一边,中午的订餐也是他直接按照知何的口味打了电话叫人来送的。孟一川将附近的餐厅都说了一边,询问知何的意见,知何正想回答,包里的手机突然想起来。
她打开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是“亲二爷”。
这个名字还是秦殊晏死皮赖脸的不准她改,这样亲昵*的称谓,现在看来格外的不合适。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当时他跟关夏是恋人,现在 她跟孟一川是夫妻。
知何抿了抿唇,挂断电话,将秦二爷删除,犹豫片刻,将电话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
孟一川看她不接,又对着手机看的时间比较久,隐隐明白什么,他故作淡然的随口问道:“谁打来的?”
知何直接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扯了扯嘴角,摇头,打着手语,“不认识。”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顿晚餐,知何食不知味,只慢吞吞的往嘴里塞着东西,机械的重复着咀嚼运动,心思却一直落在包里的手机上,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打来。他现在一定很生气,暴跳如雷,恨不得把她吃掉吧。
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孟一川再次揽上她的肩头,温声问道:“你是不是太累了?一晚上都无精打采。已经很晚了,这里离你住的小区又很远,去我那里住吧。”
知何一愣,抬头去看孟一川的眼睛,他摸了摸知何的脸颊,“脸色都有些苍白。别回去了。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我那儿有天台,你可以先睡一会儿,等到时间快到了我再叫你起来。”
当男朋友或者老公提出一起去看流星雨这类浪漫的事情时,没有那个女人会狠心拒绝。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心里总是柔软的,总是感性的,对这些美好的有纪念意义的事情都是没有抗拒力的。
就算知何对别人说哎呀,看流星雨好麻烦的呀,还得去找高处,还得凌晨醒来,半夜又会很冷。无论女人嘴里找出多少理由和借口,当真的有人给她做了这件事情时,她都会格外的开心欣喜。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殊晏早上出门前,曾经叫她在家里好好等着,晚上要来找她。她不敢回去,也不能随便回去。
秦殊晏打过三次电话,第一次被知何直接挂断,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接。事不过三,秦殊晏直接打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几下,知何所在的位置便被清晰的显示在屏幕上。
早在那次他将知何扔在酒吧街的停车场,害的知何险些收到伤害之后,在讲手机还给知何之前,他便在她的手机里安装了隐藏软件,将知何所处的地点方位一手掌握。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总会如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知何面前。
地点最后显示在那家餐厅,等他开车走到半路,所有的信息都停滞,不再更新。他再次打给知何,话筒里提示关机。
知何一关机,他就得不到她的信息。
秦殊晏狠狠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一巴掌,喇叭声尖锐而刺耳,他猛地打着方向盘,将油门一脚踩到底,不停的变换车道,超车,再超车。
等悍马一路飞驰,在那家餐厅门口戛然而止,秦殊晏立马跳下车,摔上车门,疾步跨进餐厅。
侍应生连忙迎上来,他站在门口,往餐厅里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便像侍应生描述知何的模样和特征,却被告知早在半个小时之前离开了,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没有注意出门往哪个方向去了。
秦殊晏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嘴角的咬肌已经隆起。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打给自己的秘书,叫她去孟一川的单身宿舍里看看,美其名曰,今天是中国传统的节日七夕,公司人性化关怀。
秘书在那边立刻红了脸,她还是个单身女人,眼界又高,在孟一川来之前,整个公司也就看的上秦殊晏,却碍于她跟秦殊晏的上下属关系而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个女人聪明,谁不知道秦二爷风·流,她也算是面容姣好,身材玲珑的那种女人,若是投怀送抱,秦殊晏一定会收,但是这种简单的*关系远不如上下属来的巩固,她何必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一川是博士海龟,一进公司便坐上了产品研发部总监的位置,加上孟一川长得又是一表人才,而且绝对是那种阳光正能量的好男人,公司里上上下下哪个未婚的女人不眼红眼热的?
她软软的答应了,以为秦殊晏在七夕让她去人性化关怀,是有意撮合她跟孟一川,也能帮助公司留住人才,“好,秦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尽快去,去过之后给我回电话。”秦殊晏挂断电话后,踩下油门,往知何所住的小区开过去。
孟一川回来这么久,知何每晚都会回去,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的记录。昨晚她还乖巧温顺的像个小绵羊一样蜷缩在自己的怀里,也许今天只是想去把事情跟孟一川说清楚。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可是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中却隐隐不安,不得不让他觉得有些他不乐见其成的事情发生。
当秘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刚好熄火,停在知何家楼下。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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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原谅我~
昨天一点睡下,三点醒来一次,五点又醒来背书,考试的时候都有冲动睡十分钟,让监考老师叫我一声。
回来就开始码字,实在太困,对着电脑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所以才晚更新。
明天恢复正常,还有三天放假,mua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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