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笑了笑,笑容流于浮表,分明是为了笑而笑。
关夏紧接着再次投入即将踏上红毯,步入教堂的幸福忙碌中,时不时的跟身边人谈论几句,知何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手里攒的那张坚硬的银行卡几乎在她的手心刻下红痕,她不会说话,这房间里的人除了关夏,她谁也不认识,也不会有人会在这热闹的气氛里按捺着性子听一个哑巴写字比划手语。
知何与这里格格不入,若非这个伴娘的身份,她也许都不会站在这里,巴不得借着出国的名义尽早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当身边的人撞了撞她的手臂,叫她下楼去将八宝羹端上来的时候,知何安静的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与秦殊晏的相遇如此措手不及却又是在预料之中。知何已经走到楼梯中央,想要躲,已是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等着秦殊晏上楼。
他的身后并没有尾随着伴郎团,而知何的身后也空无一人,欢声笑语从紧闭的房门中溢出来,一楼的客厅里佣人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秦殊晏看到她身上纯白色的及膝小洋装,明知会如此,他嘴角的弧度依然不可遏制的冷硬起来。
知何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级一级台阶的逼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转念一想,秦殊晏还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就露怯,显得她弱爆了,于是知何又将撤后去的腿收回来,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身子却都是僵硬的。
秦殊晏双手插进西裤的口袋里,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晃上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知何,看着她躲避的眼神,单薄的唇微微勾起,凉薄的一笑,知何一怔,心脏里像是涌进一股咸湿的海风,卷起浪花层层万丈高。
秦殊晏与她擦身而过时,知何忍不住低头,关夏给的那张金卡因为无处安放在手心里悄悄的被握弯。
这就彻底结束了吧。知何如此想着,不由的无声深深缓了缓气息,胸口却像是万千海浪汹涌而来,堵塞在心口,一浪压过一浪,未曾给她轻松呼吸的机会。
--啊
知何无声惊叫,眼眸不自觉的放大,身体还未做出反应,手腕已经被秦殊晏捉住,握紧了往楼上拖走。知何跌跌撞撞,被动随着秦殊晏的步子上楼,另一只尚算自由的手抓在光滑的栏杆扶手上打着滑,无济于事。
秦殊晏拖着她进了一间房,反手把门锁上,将知何抵在墙壁上,炙热的呼吸随着他急促的心跳快速的喷薄在她的耳边,他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薄的茧,摩挲着她柔软小巧的耳垂,“知何,知何……”
他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声音,一遍遍轻唤着她的名字,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知何垂眸,一手抵在秦殊晏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跳强劲有力的节奏极富渲染力,她的心跳也忍不住砰砰加速,似乎要跟随他的心跳节律而去。知何别过头去,挣了挣手腕,却无法挣脱,她所熟悉的独属于他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鼻尖,似有若无,知何近乎贪婪的去嗅,似乎是在辨认,也或者是想要永远的记住这个味道,吸气多,却舍不得呼出去,白嫩莹润的脸颊很快涨的红彤彤。
窒息的感觉让知何很是难受,她不由的喘息着来试图获取氧气,秦殊晏却突然逼近,吻住她的唇瓣。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只是为了堵住知何的呼吸,知何的手掌在他的胸膛之上无力的推拒了一把,软软的在他西装面料上滑下去。秦殊晏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放在自己的脖颈后,双手在知何的臀部往上一托,知何后背蹭着微凉的壁纸突然悬空,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颈,惊慌失措看着面前的男人,慌乱的眼神像是突然被捉的小白兔,无辜而可怜楚楚。
秦殊晏松开她的唇瓣,在知何还没来得及呼吸之前,再次吻住她的唇瓣,将自己口腔里的空气慢慢的度给她,他低沉的声音微微黯哑,“小哑巴,你想我吗?”
知何脸颊变成粉红色,全身的力量都挂在秦殊晏的上半身,她低垂着眼眸,视线擦着秦殊晏浓密黑亮的短发尖,看向对面的墙壁,盯着壁纸上的图案,不肯回应。
秦殊晏在她的下唇上轻咬一口,将她往上托了托,他壁垒分明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身上,知何甚至能够透过这单薄的衬衫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上分明的轮廓。
“想不想我?” 秦殊晏再次追问,舌尖挤·入知何柔软的唇瓣之中,试图进一步攻进。知何死死的咬紧牙关,哪怕是秦殊晏咬住她的下唇瓣,也决不放松。
她在用这种方式来拒绝秦殊晏的的亲近,冷硬而坚决,她甚至松开了揽在他脖颈上的手,秦殊晏的手一松,她的身子便不用自主的往下坠了坠,知何闭了闭眼,双手握的死紧,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去抱秦殊晏。
秦殊晏蹙紧眉头,咬紧牙关,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咬死眼前这个恼人的小哑巴,他的声音愈发的低下去,近乎哀求,“俞知何,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