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吼,程明明也有些生气,正想不管他,可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深深的茫然和落寂,程明明又觉得心疼极了,扶着他的手加了一些力气:“云墨,是我,我是程明明。”云墨虽然喝了不少,意识还算清醒。他睁了睁眼,表情漠然的看了一会儿程明明。
似是认出了她,他迅速的控制了先前失态的情绪,轻声而有礼貌的问程明明:“你能帮我叫辆车吗?”
程明明点了点头,迅速的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云墨在士顿学院职工宿舍的地址。
下了出租车,程明明扶着云墨艰难的打开门,幸好云墨的宿舍在一楼,要不然还得爬楼梯,她得累死。
扶着云墨,走进卧室。让他倒在床上,程明明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睡在床上,程明明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他把外套脱了,云墨似是察觉到了,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程明明。
程明明柔声哄道:“我帮你把外套脱了,脱了外套睡着会更舒服,好不好?”
云墨含糊的应了一声“嗯”,意识并不是很清醒,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得到了他的允许,程明明迅速的剥了云墨的黑西装外套。
黑西装外套里面是一款质地柔和的白衬衫,看的出来这件白衬衫是量身定制,把云墨上半身优美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手腕处的袖扣没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简直像一尊希腊雕像。
程明明看着云墨身上的白衬衣,穿着衬衣睡也会不舒服吧?她的手停在衬衣纽扣上三秒,想了想还是没胆子把他的衬衣脱掉。
抬头的瞬间,程明明看到了对面床头柜上有一个小相框,她绕过床,拿起小相框,相框里放着一张小照片,是云墨和一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程明明在世宣家的美容院见过,是云墨的养母。
那时候,程明明初中还没有毕业,每周一次照例去美容院做全身美白护理。一次在休息区等待的时候,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云墨捧着康乃馨,倚车面立,美容院前种了一棵樱花树,风一吹,樱花花瓣纷纷飘落,落在他的头发上和他的黑色西装上,还有他手里的那一束康乃馨上。云墨伸手,将落在康乃馨上的樱花花瓣都仔细地挑出来扔掉。程明明当时看得有趣,垂下眼皮带着笑意安静的拿起桌上玻璃杯里的橙汁抿了一口。
等她再抬眸看时,云墨的养母已经从美容院里出来了,两了不知道说了什么,云墨把手里的康乃馨递给养母,他养母笑眯眯的说着什么?当时程明明猜肯定是数落他人过来就好,不用买花之类的。虽然嘴上笑眯眯的数落,但还是很开心的接过了花。两人又说了些什么?不知道说到什么,触动了他养母。就看到他养母本能地踮脚去摸云墨的头。在人来人往的美容院门口,云墨很配合地微微弯腰,低下头,让养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