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祯取出来一看,那圆滚滚字迹很明显是叶眉的。那是一首写梅花的诗: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胡维帧觉得,这诗是在写他,寒冬孤独的为家族奋斗,到了春天百花齐放时,也许就没他什么事了。可他却不确定自己,在春天来了的时候,能不能大度一笑。
维祯拿了信笺,对怀安说:“去把这诗裱起来。”
怀安才刚伸手要接,维祯又抽了回来。吩咐怀安准备纸笔,自己又誊写了一遍。再看了两遍,方让怀安去裱了。怀安看维祯仿佛心情不是很差,就有点猜不透维祯的意思。接了维祯写的那幅字,出去了。
维祯看了看手上的圆润小字,心想下次回家,得问问她临的是谁的贴。然后把信和诗收了,心里暗想,他住的是军营,进出男人太多,闺中小字,还是不能让人看了去的。
怀安裱完诗回来,见胡维祯已经不在了,便知他定又是去了校场。这几日营中的纪律越发严明,每个人身上仿佛都蓬勃着一股斗志。怀安猜是不是又和蒙古人有一场大战。前阵子,四爷夜探蒙古军营,凑巧杀了一个蒙古首领,还引起蒙古一个部族乱了一阵子,难道四爷想趁乱追击?
想到这儿怀安又觉得四爷苦,别的侯门嫡子,就算去军中也不过是混混人脉,得个资历罢了。哪像四爷,真刀真枪的要去挣了军功来养活定远府那么些人的。
胡维祯又去海将军营帐摆了一回沙盘,海将军曾是胡维祯祖父的长随,对胡维祯颇有照顾。等胡维祯说完他的突袭策略,海将军摇了摇头道:“计是好计,就是太冒险了。不能让你去做先锋。”
胡维祯立定:“末将愿为先锋!”
海将军摆手要劝,见胡维祯站在那儿一脸的死倔,不由气恼:“你就差这么点军功?你就那么着急要升官?你就差那么点赏银。”
胡维祯抬头直视海将军,道:“是!”
海将军气结,暴怒道:“滚滚滚!死不回来了,别让你家人找我来哭。”
胡维祯松了神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