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气渐暖,定远府的针线房终于把秋水苑一干人等的春衫送来了。结果送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布料之不精细,做工之粗糙,真是令人发指。叶眉自己的还将就着能穿,秦桑绿枝的改改也还能入目,四个青的不是短了袖子,就是下摆不平。绿枝一时按耐不住,拿了最离谱的青禾的春衫去针线房理论。结果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绿枝带着青禾走到针线房,把衣服扔在案上问:“这衣服是哪个姐姐做的,不能穿。”结果针线房集体哑巴,齐齐的朝绿枝翻了个白眼。绿枝如今帮叶眉管着两个铺子,混的风生水起,谁看到绿枝不叫声绿枝姐姐。结果进入有心带着青禾来出头,却反而被无视,自然觉得失了面子,不禁气恼,就走到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孟嬷嬷前道:“孟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交了这样的差事出来,也不怕失了面子。”
孟嬷嬷随手拿起衣服翻了翻道:“这不好好的,哪儿不能穿了。”
绿枝指着袖子道:“两个袖子足足差了三寸,哪儿还能穿?!孟嬷嬷这话传出去,也不怕失了英名。”
孟嬷嬷就嗤笑一声,道:“咱们这针线房,原本有三十人,伺候这么些个主子,如今才十五人,伺候的主子反而多了。咱们做奴才的,拼了老命才交了主子的衣服,这二主子,粗使丫头的,实在是伺候不过来了。”
又转头对青禾道:“你不过是个修花木的,衣服要做那么漂亮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勾男人。”
青禾不过是个小姑娘,那里听过这些,立刻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绿枝听孟嬷嬷这么一说,就气的要继续和她理论,打定主意非要让她改了衣服不可。
那孟嬷嬷却由自说道:“我可不是眼里没主子的贱蹄子,我伺候大太太40年了,大太太就是我的天,大太太让我往西,我就不往东,这大太太让我伺候好的人里,可不包括秋水苑的粗使丫头。”
幸好青杏看到绿枝拉了青禾拿着衣服气呼呼的出去,怕她两吃亏,赶紧去报给秦桑知道。秦桑赶到针线房时,就见青禾在抹眼泪,绿枝在跳脚。就上前拉了绿枝回去,又让青禾赶紧拿衣服走人。
绿枝不忿道:“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我刚去看了,连齐姨娘屋里的衣服都比咱们这儿的好,更别说大奶奶那房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不过是欺负四奶奶不得大太太喜欢罢了。”
秦桑就很恨的打了绿枝一下道:“嘴巴越来越没把门了,什么话都敢乱说。”
这边绿枝还在生闷气,那边叶眉就把李嬷嬷秦桑绿枝亦柔亦清都叫到了绣房。
叶眉道:“如今针线房送的衣服越发没发穿了,我想在秋水苑自己设个针线房。”叶眉在说这之前和李嬷嬷算了,如果秋水苑上下的衣服都她解决,人工费加衣料费一个月大概要多个7、8两银子的支出,但这样能让她的激励更多样化一些,而且凭现在点心店的收入,这点银子也不算什么。
这几个人中,亦清的针线是最好的,闻言就心里一动。果然就听叶眉说:“亦清,你愿不愿意来做针线房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