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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十年之约(1 / 2)

张辽的身影越来越近,正沉醉于摧锋陷阵的他出于本能地将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半圆,手起刀落,人头翻飞!

刀上的九颗铜环晃得振聋发聩,在他的心中,下一刻就要理所当然地割断我的脖颈。

是时候让他清醒清醒了!我卯起全身的力气与他拼刀,两刀相遇,顿时火星迸溅!

他也较劲,我也较劲,两把兵刃结结实实地定格在碰撞的那一刻,纹丝不动!

张辽的脸红得发紫,臂上婉曲的青筋流淌着充满力量的血液!偌大的一张嘴里不时发出如鬼兽般的吼叫“啊呀呀呀!”

我见拼刀不分伯仲,左手轻车熟路地抽出袖剑向他虚晃一招,张辽收刀躲避。

时候到了!“给我死吧!”我扬起江刀劈头盖脸直奔张辽砸去。

张辽果然手疾眼快,又接下了我这招!

岂有此理!我一时火起,狂风暴雨似的猛砸下去,张辽不敢怠慢,见招拆招,直到这场狂风暴雨的停息,虽然没有伤到张辽分毫,但也让他险些因为手腕发麻丢了手中的九环刀。

也不知他恶骂了一声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态中却窥见只有首战不利的虎豹才会暴露出的收敛和警惕。

张辽冲后面一扬手,后面的骑兵又继续前进,而他自己却扣住马,虎视眈眈地打量着我,我俨然成为了他眼中要独享的猎物。

我也瞪着这个相貌奇丑,毛发茂盛的怪物,人都说常吃生肉的人眼睛就会是红色,那么张辽绝对是个喜好吃生肉的人,他的瞳仁正是嗜血的红!

他张开血盆大口,呀渣渣地吼起来,刀上的铜环映着日头金光闪闪,几乎只是刹那间,这道金光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向我袭来。

我敏捷地将头埋在马颈上,张辽恼羞成怒,又是反手一个劈砍,犹似发狂的野熊张开冷森森的利爪。

因为是重压之下,我的格挡显得更加吃力,张辽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两刀相接处正缓缓地靠向我的后脑,我只好用右腿踢了一下马的肚子,胯下马会意地嘶鸣一声,与张辽的坐骑成了丁字形排开。

张辽又是一阵连连进攻,我亦是一一化解。我虽然有意转守为攻,怎奈张辽臂展奇长,我用的又是短兵刃,真是愁煞了我。

正犹豫间,张辽作出了一个令我诧异万分的举动,他骤然停止的了攻击,犹像猛禽久攻不下后就需要重新估量眼前的猎物一样,兀自地围着我盘转起来。

然而我终究是大意了,原来他不是为了瞅准机会再出手,而是因为与我力战数合无果,而决意要绕过我!孙权才是他真正的猎物!

张辽绕到我的背后,立刻急催胯下马,又直奔孙权后退的方向而去。

我哪能就此罢手,也调转马头,追击张辽。

警觉的张辽虽然奔袭在前,通红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留意着身后我的影踪。

他混在他自己的骑兵队伍中,这是在有意躲开我,想必他最后盘算出的结果就是要避免与我纠缠不清,误了擒住孙权的大事。

杀又杀不了,甩又甩不开,我此时成了张辽的眼中钉,虽然他能混在自己的三千精兵之中,但能做到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武者绝非只有他一人!

想要逼近他,也不过探囊取物一般,张辽每每要冲向孙权,就要被我截下厮杀一阵。我的纠缠不休,激得他暴跳如雷。

此时孙权已不再是张辽唯一的目标,眼下他是遇人杀人,遇将杀将,所有阻拦在他面前的他都要屠戮。不过这看似变本加厉的凶残,倒更像是回光返照,诚然他的锋锐已去,否则又怎会饥不择食地杀这些无关大局的散兵。这看似细微的变化,也引起了吕蒙、周泰、凌统等人的注意,众人不约而同地轮番与张辽挑战。

几百个回合下来,这头发疯的野兽终于被耗得筋疲力尽,只得且战且退。

出乎我意料的是,孙权竟没有下令乘胜追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张辽的骑兵有条不紊地退回合淝城。我本想用铩羽而归来形容张辽的撤退,但显然狼狈不堪的吴军直到现在也无法从刚才的那场如噩梦般恐怖的突击中脱离出来,与其说是张辽是铩羽而归,倒不如说是凯旋而归了。三万吴军折了近万,而魏军三千只损了不过二三百。

这真是一场让人羞愧难当的战役,简直是惨败。。。

“为什么不追他们,难道害怕张辽的骑兵再反扑回来?”我偶然听到附近的士兵私底下的小声议论,我觉得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说中了孙权此时的心里。

孙权真的是被张辽打怕了。

主公收兵于濡须,回首想来合淝一战损兵折将可谓惨烈,陈武董袭一个死于乱军,一个亡于溺江;爱将周泰也是身受重伤。

于是当晚设宴安抚三军,席间孙权让周泰解衣袒背,当着众人细数刀伤,孙权亲抚着这些盘根错节,纵横嶙峋的疤痕,竟泣不成声,遂赐青罗伞盖与周泰。

孙权提议周泰身上一处上,就敬他一杯酒,周泰不敢推辞,可终究不胜酒力,醉倒在筵席之上。

孙权又想起合淝之战,我拦截张辽功不可没。当时吴军慌不择路,可说是辙乱旗靡,唯有我和我的手下们沉着冷静,迎头而上。

孙权听说此战我没有折了一兵一骑,慨叹道:“曹孟德有张文远,我有甘兴霸,足以和他抗衡了!”

我想此时只有少数人像我一样看透了孙权细微的心思,稳重的鲁肃饮酒不言,精明的吕蒙端坐点头,年少的陆逊颔首微笑。而在场其他人纷纷起身恭贺,顿时好不热闹。

其实他们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孙权说这话时,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罢了,根本就不是在有意夸耀自己手下藏龙卧虎。

“看来主公是要放弃攻打合淝的念头了。”散席后的吕蒙与我说,结果一语成谶,孙权只留下周泰、蒋钦留守濡须口,余众都回了秣陵。

合淝之役后,我奉命镇守夷陵,每天操练兵马,抵御来犯,频繁的打打杀杀多少让我变得麻木。而且没有王遵和杨胜的辅佐,总是恍然间会冒出一种孤军奋战的错觉。

我堂堂一个折冲将军,拥兵上万,为什么会有种孤独的感觉呢?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就像我在思考印记之谜一样,而偏偏它们都没有人为我解答。

此时一个人的来访,打断了我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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