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进了酒馆还未落座,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小小的酒馆挤满了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客人,却没有一张桌子上有饭菜;也没见到一个掌柜或是跑堂的在周围忙活;我们进来前所有的客人都把目光落在一位壮汉身上,他独自坐在靠柜台前的那张桌子上,手离横放在桌上的大刀只有半根指头的距离,一双怒目圆瞪打量着眼前的每个人。
这会儿坐在靠门口的几个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撒泼似地冲我们嚷道:“这是哪来的杂种,不识相,快滚出去,小心我们象牙帮连你们一起收拾了!”
潘岳哼了一声坐下了,阿余却笑着说:“各位爷,这里要发生什么事儿啊?我们无意冒犯。打扰啦,打扰啦。”
嘴里边说,便要拉起已经坐下的潘岳。
潘岳甩开阿余的手说:“不急,今天本公子偏要坐这不走了!”紧接着右手发力。竟然把阿余给硬生生地摁在了椅子上。
这种场面我早已多见不怪,索性斜倚在门框上,等着看一场好戏。
这番挑衅可气坏了刚才恐吓我们的小伙子,他抓起手中的斧子,指着潘岳的额头说:“哎呀,你还真有骨气啊!”
话音未落。斧子已经扬起大半,只听一个严厉的声音喊道:“给我住手,你还嫌今天的麻烦不够多吗!”
小伙子一听,立马像知道犯错了一样,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刚才发话的一定是个狠角色。”阿余小声地跟潘岳说,潘岳点点头,眼睛却端详着独自坐在柜台附近的那个壮汉。
只见那壮汉身材魁伟,五官粗犷,碧眼浓眉,宽鼻厚唇。卷曲的胡子,最显眼的还是他那头分外扎眼的红头发,那红灿灿的发丝都无一例外地抖擞精神,根根倒竖,好似一团火焰熊熊燃烧在这位壮士的头上!
这时壮士望向我们这边喊道:“后面那几位客官,这里有危险。恐怕会伤到你们啊,还请速速离开吧。”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兄弟。”刚才训斥那个愣头青的人发话了。 只见他*着上身,项圈上挂满了象牙,后边拖着一根长叉,慢慢悠悠地走到壮汉的桌前:“小兄弟,你看我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单单只是要抓一个与你毫无干系的小姑娘,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自寻苦吃呢?”
壮士哼了一声答道:“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这姑娘有几分姿色,老子相中了,就要把她带走!建宁这一带,谁不知道我们象牙帮的名号?小兄弟,我这个人向来和气。也不愿动不动就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区区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至于你连这么大个酒馆都不要吗?”手下的兄弟各个敲桌子示威。
壮士没露出半分惧色,只是简单的回答:“至于。”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小姑娘就在楼上,有种你就来抢吧!”
“好,我成全你!”象牙帮的老大从后背甩出长叉直奔壮士而去,壮士也不敢怠慢,抓起长刀与他过招。
在场的其他手下各抄家伙,冲着壮士蜂拥过去。
人多欺负人少怎么行!我一时看的心急,手里却没有兵器,只好抓起手边的一把椅子跟阿余和潘岳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
阿余吓得说:“帮忙?帮谁啊?”
“废话,当然是帮那个壮士了!”
阿余却说:“就咱们仨加上那个壮士怎么打得过那么多人啊,不若趁他们乱作一团,无暇顾及咱们,咱们抓紧撤吧。”
“唉!”我气得说不出话,干脆冲向柜台直奔象牙帮的喽啰而去。
这帮人全只顾挤到柜台前面去,却没有一个人回头防着我们。
如此更好,我把椅子高举,冲着喽啰劈头砸下,这喽啰毫无防备,被这一击,竟当场晕倒了,我顺手捡起他落在地上的斧子。
再一抬头,发现象牙帮的人已经意识到我的存在,不少人转过头来,一人嚷道:“他(娘)的,不屑打你,你还找上门来了!”,话音未落,这帮人的刀口剑尖都纷纷扭转向我而来!
壮士那边围的人太多我照看不得,眼下只好先解决这回过头的几个喽啰。
我掂量了一下手里斧子的分量,太轻,斧头锈迹斑斑,还有点卷刃。用个这么不顶事的斧子能不能以一当十,心里还真没有把握。
正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在背后说话,言语间带着强烈而轻蔑的口气:“哼!人多算什么,一群草芥,我有什么打不过的!”
“啊?”我急忙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