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似乎早在想这个问题,他徐徐说道:“老夫听说沛郡有位隐居的高人名叫刘伶,他书法造诣极高,且学问通古博今。。。”
“是吗,可我听说他不过是个嗜酒如命的泛泛之辈,人到中年也不过是草民一个。”潘岳说。
“刘伶才名远播岂是浪得虚名,只是他早年推崇天下以无为而治,受当政者排挤,才除去官职,贬为庶民。”
“哼,与你这老头争也是徒劳,不如咱们就去看看他是麻雀还是凤凰!”
陈俊没有回答,后来去往沛郡的一路上陈俊也在没有跟潘岳说半句话,倒是潘岳曾多次挑衅。
我暗自佩服陈俊果然是个沉得住气之人,处理事情也是黑白分明,虽然看得出他厌恶潘岳、孙秀等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倚仗自己的绝世武功惩治他们。这就让我想到他脖颈后面的轮回印记—竹子,它正是代表了正直不屈的精神。
一行人掉头北上,起始的路线又是一次贯穿南北的路线,历经数月的长途跋涉,让我越来越好奇这个谜一样的人。
而后来证明刘伶其人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怪人,他的做事风格异乎寻常,让人捉摸不透。
来到沛郡要找刘伶并非易事。因为他平日里四处游荡,漫无目的,可是却又与邻里乡亲很少接触,不是登山便是望水,常以独自饮酒为乐。所以连他的妻子也不其所踪;但是他又非常好找,如果说是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酩酊大醉,赋诗舞剑那整个沛郡也就属这个刘伶了。
我们边走边打探,一路来到刘伶家,敲门进院,前来答应的是个顽皮的童子,喊了声来“客人了”便扭头转身跑了。
我环视四周。院子虽小倒还干净利落,唯有一处乱得十分扎眼,便是西侧墙下横七竖八地堆满了书籍。
我心中暗想,幸亏今日晴好,若天有不测。只需一阵劲风,此处必然激起书页纷散,凌乱不堪。既然这是明摆的事,为何这院子的主人刘伶就不能收拾一下,以防万一呢?
然而见过他本人,我这些顾虑便消散了,原因就是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全,又何谈一个院子呢!
当我们一同迈进这座茅草屋内。竟然发现一个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si不挂地醉卧在地上,五短的身材可笑地蜷在一起,胸前似有一个轮回印记的图案。手盖着辨不清楚;原本就奇丑无比的五官被这酒气一醺,更是鼻歪眼斜,不堪入目;口中碎碎念着或诗或文,手中却还把着酒坛的边缘。绿珠羞臊得很,拉着媛媛退了出去。
我在看这间茅舍内的陈设,除了酒坛便是一摊子连着一摊子的书。地上还有酒坛子摔坏的碎片,与院子里一样的杂乱。
如此怪胎。想必就是刘伶了。
只见他醉意阑珊地揉揉鼻头,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起身斜斜地背靠在酒坛子上,就当是坐了起来。
他扫量一圈,哈哈大笑:“哟嗬,想不到隐居田园,竟然也有幸见到像这样百年不遇的阵容。看来是要出大事儿咯。”
眼前的醉鬼又是嗤笑又是摇头,俄而又将捂在胸前的手移开去肩膀抓痒,露出了胸前的那个图案,我仔细一看,果真是个轮回印记,是一头大象!这又代表着什么呢,我心中疑惑,没有说话。
刘伶胸前的印记他人也有所察觉,潘岳就冷嘲热讽道:“我说怎么陈老头执意要找刘伶,原来是为了多添个帮手!”
陈俊没有理会潘岳的话,仍是不作声。孙秀指着刘伶骂道:“混蛋,我还没笑话你,你倒反过来还笑起我们来了!光天化日之下,你连件遮羞的衣服也不穿,简直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刘伶也不气恼,慢悠然地说:“我以天地为居所,以房屋作我衣裤,我又没有求你,你何必自己钻进我的裤子里呢?”
孙秀气的得火冒三丈,大叫道:“你这个耍嘴皮子的醉鬼,看我不给你一剑让你清醒清醒!”
祖逖见状立马出手拦住孙秀,此时潘岳却尤恐场面不乱,趁祖逖不备,双掌鱼贯而进,隔开孙、祖二人,孙秀得脱,抽出腰中佩剑直奔刘伶。
事发突然,我在旁看愣,不知如何是好。
耳畔忽来一阵风声,还在后面的陈俊已经按住了孙秀的手腕。
“你这个死老头。。。”孙秀疼得咧嘴,终于坚持不住,手中剑应声落地。
刘伶不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所动,反而劝说道:“两位兄弟不必出手相助,怨因我而起,就应由我而灭,放开他罢。”
陈俊也不反驳,会心地点点头,便放开了手。
孙秀如脱缰之马,也顾不得拾起剑来,举起拳头直冲向刘伶。
刘伶仍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只是我脸这么小,你那拳头真能打得到我吗?”
刘伶举起酒坛豪饮一口,两只手指一勾,身形飘忽不定,步法无规无矩,摆出了我从未见过的比武架势,而这套拳法正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