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蓝衣服的人相较而言更加平易近人一些,听了李慕嵊的话,他便微微有些讶然地抬起头来抱了抱拳温尔道:“将军认得我们?”
李慕嵊爽朗地笑了笑:“不是,是听说过。”
蓝衣人这才松了口气,眼底有些笑意:“在下展昭,这位是白玉堂。”
白玉堂依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有些锋利,看着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凉凉的温度。
这种感觉不同于西门吹雪或是叶孤城,想必之下,这人身上更加有一些奇异的特质,比如说与世无争。
又比如说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疏冷气质,似乎只有在蓝衣人的身旁方才会有所中和,最终汇聚成一种微妙的和谐。
李慕嵊在心底微微笑了笑,然后对展昭伸出了手:“二位来此,想必是有所要事。”
白衣人依旧没说话,倒是蓝衣人开口笑道:“确实如此,我们想要告诉将军一个消息。”
“里面请。”李慕嵊神色笃定而肃穆,他将两人往主帐里面带。
白玉堂似乎是没打算进去,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一挑帘子跟了进去。
展昭倒是没什么防备的意思,他往软垫上坐了下来,想了想便道:“之前我们在酒楼遇到的那两个西羌人,他们在酒中下毒,下毒的手法有些奇怪,而且他们眼中无神,很显然是被控制了。”
李慕嵊微微一怔,他想起之前来军营之中的杀手,那些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不知和展昭说的可是一个人。
展昭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好,他温朗而又爱笑,目光中总是带着一种大侠才有的坦荡意味。
“既是如此,那么二位在与他们过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李慕嵊问道。
展昭思索片刻,然后看向白玉堂:“玉堂?”
他唤人名字的声音温润而好听,白玉堂这次没怎么犹豫,只淡淡应道:“很僵化,关节都很难动。”
白玉堂说话的时候也是能省则省,不说多余的一个字。
李慕嵊倒是也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事实上刚开始遇到叶孤城的时候,他觉得这也是一个这样的人,只是在相处良久以后,他发觉这个孩子身上有太多东西,前世今生,他希望能够打破这所谓的宿命。
展昭将话头接了过去:“而且我们在西羌人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展昭将手摊开,展开一块帕子给两人看:“就是这个。”
“碎骨,”叶予白蹙起眉头,想了想就出门去:“我去叫吹雪他们。”
让两个孩子看这些东西本来是不合时宜的,可惜在座的人中只有一个西门吹雪曾经生活在西域,又对这些事情了解极多,眼下也只好请他多多看上一些了。
西门吹雪过来的时候,展昭已经将那些碎骨放到了旁边,李慕嵊正在问着:“官府怎么说?”
“官府没说什么,”展昭道:“只是说暂且不要声张,避免城中混乱。”
曹炎烈素来是个怕出问题的人,他能给出这样的理由,李慕嵊倒是也可以接受。
只是白玉堂的神色却是明显的不愉,在江湖中人看来,这样的举动确确实实是有些接受不能的。
更何况白玉堂是个如斯桀骜的人。
李慕嵊微微笑了笑,然后看向匆匆赶来的西门吹雪,他的手中执着一柄长剑,面上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