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佳丽阁一如既往的热闹,白日里的冲突与恐惧似乎并未给佳丽阁带来一丝一毫的盈利影响,只是接客的姑娘们却发现恩客们好像比以往又有些不同。
这份不同表现地并不明显,只是有心人却发现了恩客们对待老鸨比以前更尊重、小心的态度。佳丽阁五朵金花之一的茉莉姑娘是今晚的坐台花魁,一向蕙质兰心的她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今天诡异的氛围,鉴于不知道白日里发生的事,茉莉只是稍稍狐疑了片刻,逐又继续低下头来静静抚着琴。
就连曾经会有些荤言淫语的恩客都收起了以往轻浮、浪///荡的嘴脸。曾经几乎每到她坐台抚琴之时都会有人吵闹着买下她初夜,即使老鸨再三强调茉莉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也无法堵住那些人的烂嘴,如今竟都像被针线缝住了一般,就连一贯侵略大胆的视线都收敛了不少。
真是奇了怪了,茉莉低下头,带落几缕发丝,温柔娴静的脸上满是认真,轻轻挑动琴弦,带起一连串美妙动听的音乐。
无人注意的窗口黑影一闪而过,带起的风声被喧嚣所掩盖,窗外月色正浓,白云飘过笼罩出一片朦胧美好的景象。
与佳丽阁营业中的盛况相比,后院却是一片寂静,距离正楼有些远的院子更是没有丝毫灯火之色,只有几个丫鬟小厮挑着灯笼时不时来往,这里没有受到佳丽阁喧哗之声的影响,响彻在天空的只有兹兹虫鸣。
黄固将那身嫩绿的裙装往桌子底下一塞,想想又觉得不好,改塞床底下。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又一次掏出了嫩绿衣裙,黄固面露纠结之色。
藏哪里都不好,等明儿天一亮就找小厮帮忙拿个火盆把它毁尸灭迹得了!
随手将衣裙往身边椅子上一丢,黄固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欧阳兄真是帮了大忙了,以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的状况,没有他的帮助非得饿死不可。他师父虽不拘小节、行为又有些怪异,但教导他的大道理却从未出过错,黄固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只是想想以欧阳兄那副高富帅的样子倒也不像是缺钱的。
大不了以后帮欧阳兄留意一下他心爱的女子长什么样,说不定还能让师父拖人寻寻,看有没有消息,黄固又一滚,嘟着嘴抵在枕头上,将脖子上的玉佩掏了出来。
要不,明天就去通达钱庄自首了吧TAT?老爹给自己的信物,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用呢,一去钱庄他所在的位置就暴露了,估计不出一天就会被抓回家去。
想想还有些小失落,难道自己就是个离不开家里人的小孩子么?黄固有些黯然,敲了敲自己脑袋,决定了!才不去自首呢,就算不靠家里他也能养活自己!╭(╯^╰)╮
可是如果被师父抓到怎么办?
黄小白兔烦恼得抱着枕头又翻滚了起来,将自己想象成正在被炒的鸡蛋,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窗口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周围一片寂静地可怕。
黄固心头一突,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坐了起来。
欧阳兄是山中精怪所化,精怪的住所会不会有鬼?
紧张兮兮地抱着枕头从床上跳了下来,黄固连鞋都没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窗边。
轻轻拉开了窗门,小白兔探头探脑地向外望去,紧张中又有些小期待的模样真是又萌又搞笑。
黑影破窗而入,将黄固小白兔掀翻在地上,随着哎哟一句叫唤,黑影快速捂住了他口鼻,指尖铜板一弹,窗户快速又关了起来。
“唔唔——”黄固惊慌失措地死命扒拉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触及的皮肤温热中带着柔滑,黄固挣扎之下不断扭动,最终小兔子被惹急了,照着黑衣人柔软的手心一口咬了上去。
那人闷哼一声,放开了咬红了眼的小兔子,挥手直接点了黄固的穴位,却不想他竟跟个没事人一样翻滚着往前面逃去。
黄固拉开了与黑衣人的距离,迅速转过身,“是你!”这一声到底是惊讶还是惊喜,恐怕连黄固自己都分不清,哪怕最后尘埃落定,早已与道爷修成正果的黄药师都不能分清自己初初对于道爷是何感觉。
但是有一件事黄药师记得非常清楚,那就是:绝对绝对不和女儿提当年的往事,要让黄蓉知道她爹当年因为被她///母亲强了以后对她念念不忘,开启了漫漫追妻之路,还不被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笑死。
女子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露出那张给了黄固难以忘怀印象的小脸,当然,过了今夜他会更加将这个人刻在心底。
绯红的面颊透出丝丝不健康的红晕,女子扶住桌子摇晃了几下,粗粗喘息的声音令黄固瞪大了眼睛,连说出口的话语都结巴了起来,“姑......姑娘,你还好么?”
“你觉得呢?”女子的声音很轻柔,不紧不慢得说着,指甲扣在桌上,死死咬着唇将即将溢出的呻///吟吞了回去。
姬秋眼神晦暗不明,还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栽在这里,冰冷的目光扫视到抱着枕头一脸关切望着自己的小白兔,眼底冰雪稍稍有些融化。
如果是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