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最终还是没有和赫大通一起回全真教,也许是剧情大神的推动,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在正确的时间进入了古墓派,孙婆婆未死,古墓中也不会只剩下他与小龙女,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在古墓,小龙女对他的要求非常严格,日子虽过得清苦,比起全真教却好上太多太多,只是杨过却无法开心起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孙婆婆无奈,直言他都快与小龙女一样了。
杨过摇摇头,“我不会变得和龙姑姑一样。”小龙女无欲无求,而他,只是将最渴望的东西埋藏在了心底,死死的压抑住日积月累的思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小过与他分明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可是他的离开却像是硬从自己身上活活刮下一块肉一样,撕心裂肺的难受,心里缺了个洞,怎么都填不满。
现在回想起来,他对小过的亲近根本难以形容,比血浓于水更深,就像是互为半身一样,冥冥之中自有一种特殊的联系在牵引着他们靠近。他们就像是一颗心的左右半边,只有两边合在一起时这颗心才是完整的。
杨过不知道自己几时会被那煎熬的感觉逼疯,每日都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晨起、练武、吃饭、睡觉,他的日常生活与龙姑姑一样枯燥无味,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去完成一项让自己活着的任务。
或许是连上天都看不惯他的颓废,也或许是剧情君的无奈妥协,突然到来的三个小小身影打破了古墓派几年来的平静。
四年过去,在古墓派跟随小龙女习武的杨过身高爆长,如今已经十七岁的他早已是一个独当一面的翩翩少年郎,只是平时的表情一直向着小龙女靠拢,看上去平白老成了几岁。
四年过去,小过还是这样呆呆软软的小不点,让他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你是小哥哥吗?”小杨过瞪着大眼睛看着将自己从水中捞起抱在怀里的少年,小鼻子凑近他闻了闻,像小狗一样,还是一只落水的小狗呢。
“你就是小哥哥!”小杨过勾着他脖子,眼睛湿漉漉的QvQ“我来找小哥哥玩了!”蹭o(≧v≦)o
欧阳珠爬上了岸,顺便把自己妹妹给拉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裙子,“过儿。”
两个杨过齐刷刷看向了她。
大杨过问道,“这两位姑娘是......”
“是我姑姑,”小杨过甩了甩头,零零碎碎的水珠撒了杨过一脸,被波及到的欧阳萌睁着天然呆的单眼皮大眼睛直直盯着他,隐隐的还有些不悦的情绪。
小杨过讨好的笑笑,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去擦杨过的脸。
“好了好了,”杨过宠溺道,“越擦越脏了,我带你们换衣服去。”
孙婆婆看到这三个小不点可真是大吃了一惊,要知道,古墓派是不允许外人进出的,她看向了依旧是个小不点的小杨过,眼里有着浓浓的疑惑。
胡萝卜救了她一命,即使他已经不记得了,孙婆婆却一直记在心底,她本就喜欢孩子,只是本职在身从未走出古墓派一步,难得有机会,此时对三个小娃娃很是照顾。
小龙女原是觉得古墓派规矩是不能违背的,只是欧阳萌的资质实在太适合修炼玉///女///心///经了,不仅仅根骨适合,就连她的纯与真都仿佛是为了这部功法量身打造的。
杨过到底是男孩子,虽然天赋异禀,却无法修炼女性心法,如今的古墓派掌门就是小龙女,只是苦于至今没有一个学习了她绝学的亲传弟子,小龙女甚至有考虑要不要效仿祖师婆婆去山里捡个女娃娃去。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欧阳萌出现了。
小龙女见猎心喜,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好,尤其是她穿上婆婆修改后的白衣,可不就像当年小时候的自己?
欧阳萌呆呆地出着神,脸上的表情很茫然,她轻轻地啊了一声,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小龙女。
“你可愿拜我为师?”小龙女眼睛微微亮了下,看着欧阳萌道。
孙婆婆与杨过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呆萌呆萌的欧阳萌小妹妹,只见小妹妹眨眨睡眼朦胧的眼睛,“我......”视线飘忽走了,她又一次发起了呆。
欧阳珠拂了拂衣服,挡在妹妹面前,“这位大姐姐,我妹妹不适合练武。”
小龙女冷冰冰的目光与欧阳珠淡然的眸子对上,对这个小姑娘很欣赏,只是她却能感觉到欧阳珠所练的功法修为已然不低,此时再改习其他心法,效果会大打折扣,不由有些遗憾。
“好,”欧阳萌在自己姐姐身后应了一声,对小龙女道,“我要拜你为师。”
欧阳珠惊讶,“萌萌?”
“我看到我拜她为师了,”欧阳萌认真道。
欧阳珠不语,沉默地点点头。
小杨过拉了拉大杨过的衣服,示意他低下头。
“小姑姑无法集中注意力,不能修炼任何功法,大姐姐要苦恼了,”小杨过轻声道,小屁股在大杨过怀里扭了扭,“要不然,奶奶早就让小姑姑跟着爷爷一起习武了,连爷爷奶奶都对她没办法。”
杨过搂着他不让他掉下去,好笑地刮刮他鼻子,“哦?那小过有没有和你爷爷奶奶习武?”那日自称是小过奶奶的前辈仅仅指点了他几句就让他受益匪浅,武学基础扎实地连龙姑姑都挑不出刺来,若是小过有他来教导,想必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杨过拢下了脑袋,委屈道,“我脑子笨笨,记不住那些东西,奶奶说习武不能操之过急,然后就像说故事书一样给我讲武功秘籍,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此后,每日武功秘籍的催眠换成了他的娘亲来给他念,就像睡前故事一样,催眠功效一等一的好,只是小杨过压根就没觉得那有什么用。
种子崽崽脱变以前是不能强求过多的,胡萝卜他们采取的潜移默化办法实在太妙了,在小杨过尚且懵懂的时候就将他带入武学的海洋,日积月累之下,等到他“开窍”成就必然不同凡响。
杨过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和道,“学不了也没事,我来保护你。”
小杨过撅起嘴巴,嘟嘟哝哝,“鞋鞋会保护我的。”说着,他怀里鼓起了一个小拳头,变大的圣蝎舞着钳子向杨过招手。
杨过忍俊不禁。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欧阳萌真的就跟着小龙女习武了,明明就是个神游狂人,小龙女却对她赞不绝口,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她到底是怎么集中精神去完成小龙女布置的课业的,这是个迷,谁都弄不清。
古墓门规第一条男子不准入古墓一步已经被杨过所破,何况小龙女自己本人就是个光杆司令,若非她本人坚持遵守规矩,这些门规也几乎形同虚设了。
第二条门规则是入门时须向王重阳画像吐唾沫,欧阳萌吐吐小舌头,唾沫就是喷不出来,无辜脸看向准师傅。
小龙女沉默片刻,就当她过了。
接下来就是给欧阳萌点守宫砂,并立誓终生不得离墓。若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为己而死,则可破誓下山。
欧阳萌眨眨眼,想起自己所看见的未来景象,耳尖红红的,毫不犹豫就发了誓言。
对于能够穿越的他们来说,下不下山都是无所谓的事,何况多年以后确实有一个男子愿意为她而死(*/ω\*)
至于门人遗体均须回古墓安葬的规矩,欧阳萌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够活多久,但是能活到现代是肯定的,只要她不要想不开自寻死路,当一颗千年的萝卜或许也能够做到?
正所谓小过在手,天下我有,小杨过的到来就像个闸门开关一样,杨过的笑容只增不减,每天像带娃娃一样带着小杨过在古墓底下玩,若不是再怎么说小杨过看上去也有□□岁大小了,旁人险些以为那是杨过的儿子。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全真教的尹志平倾心小龙女,时常在古墓派后山徘徊,而赵志敬以此相要挟让他在大比之时故意输给他,两人一言不合在后山打了起来,误入了小龙女练功的地方。
届时小龙女与欧阳萌正在修炼玉///女///心///经最后一层,两人敞开衣服面对面运着功力,待一个周天后过去感受到欧阳萌放缓了运功的速度,小龙女也跟着缓缓收功,问道,“怎么停下来了?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冲击大关练成了,为何要半途而废?”
欧阳萌认认真真地听着训斥,眸子茫然地眨了眨,“我看到有人过来了,一时不察分了心,请师傅原谅。”说着,快速将自己褪开的衣服合上,快速整理起来。
小龙女皱起眉头,起身穿好衣服,待系好腰带时,果真有两个相斗中的男人闯了进来。
此时,早已有准备的小龙女玉袖纷飞,将两个道士全部掀翻在地,冷冷道,“这是你们全真教第二次越境闯入古墓派,我倒要去问问丘处机是怎么管教徒子徒孙的。”说着,不管他们两人的急于解释将他们打包起来运到全真教去。
无怪乎小龙女如此生气,此次若不是欧阳萌提前预知危险,在进行最后冲击的前一刻放缓收功,恐怕她们两人的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生死她早已看透,前提是别牵扯进新收的嫩嫩小徒弟。
小徒弟又乖巧又懂事,每每听她用软萌音喊师傅的时候再冷的心也要融化去了一角,小龙女这会儿终于知道当年师傅教导她与师姐时是怎样的感觉了,这感觉很新奇,就像在照顾花儿一样,一点一点浇灌,看着它茁壮成长,到时候心里会愉悦极了,自豪极了,比练成了绝世武功还要快乐。
半点没有受伤的小龙女武功在全真教那些道士面前是绝不会吃亏的,除非丘处机、王处一这样的前辈出手,就连全镇七子之一的赫大通她也是能敌的过的。
何况丘处机为人虽然顽固不化,却是个尊师重道,尤其重视祖宗家法的,当年王重阳下令全镇弟子不得踏入古墓境内,如今却有两个弟子违犯规定,丘处机自知理亏对小龙女很是客气。
至于被丢回全真教的尹志平和赵志敬会怎么样,这就不是小龙女要考虑的了。
古墓有外人闯入,掌门速归!
接到了玉峰递来的消息,小龙女没有多说什么,直言由丘处机自行处置,若下次再犯,古墓派有权杀死他们。
说着便运起轻功赶回了古墓。
这种时候会来古墓的,除了李莫愁还会有谁,孙婆婆不管怎么说曾经也照顾过李莫愁,她不愿与婆婆动手,只能让徒弟洪凌波与杨过打斗。
“姑娘,”孙婆婆看到李莫愁变成如今这幅心狠手辣的样子很痛心,十几年未见,当年那个纯真善良的李莫愁已经被世间磨去了良善,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只是,她已经被祖师逐出了古墓,再也不是本派弟子了,孙婆婆双目含泪,幽幽劝道,“姑娘,你难道半点旧情也不顾惜,为了玉///女///心///经竟要毁去祖师的心血么?”
李莫愁沉默片刻,撇开眼去,狠声道,“旧情?若师傅真将我当成徒弟又怎会将玉///女///心///经只传小龙女却不传我?又怎会在我受外人欺辱时反而将我逐出门派?”
她冷冷笑道,“规矩?如今的古墓派还有什么规矩?师妹竟将门派功夫传授给了外面来的臭男人,这又是将师傅至于何地?”
欧阳萌茫然地站在一边出着神,低低地啊了句,只是如今整个空间都是李莫愁尖利的回声,除了姐姐欧阳珠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她们三个都由孙婆婆护着,倒也没有受伤,小杨过却是不高兴了,“小哥哥才不是臭男人,要是全天下都是臭男人,难不成你还喜欢女人不成?”
欧阳珠“......”糟了,忘记了小侄子的乌鸦嘴功力_(:з」∠)_
“李师姐想要得到玉///女///心///经我可以给你,”小龙女冷着脸走来,衣袖挥出,轻易便将杨过与洪凌波分开了。
李莫愁很诧异,以她对小龙女的了解,这个严苛古板的师妹不该会轻易松口才是。
看了欧阳萌一眼,小龙女眼里闪过一丝暖意,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师傅临死前似是而非的话语,原先不明白她可以当作不知,如今既然已经参透,自然会尽量帮助师傅完成遗愿。
“师姐请随我来,”与前几次对待外人的态度不同,小龙女第一次在李莫愁面前用了请这个字,明明她之前来古墓时候小龙女从未如此客气过。
李莫愁心下有些不安,只是她对小龙女是了解的,这个师妹虽然不近人情,却是不屑于耍些小手段的人。她冷哼一声,也不知是高傲使然还是想要消去心里的那丝不安,仗着自身武艺不凡,在小龙女手下也未必会吃亏,于是紧紧跟了上去。
走了一路,古墓派内的道路与她曾经的记忆完全吻合,半点都没有变化。恍惚中,李莫愁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无忧无虑地在这条道上走过,天真到不谙世事。
光阴如梭,十几年匆匆过去,一切都已然不同。
轻甩着自己的道姑拂尘,李莫愁掩去眼底的复杂感情,对着前面的身影冷冷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小龙女停在了一扇厚重的石门前,转身冷淡地看着面露惊愕之色的李莫愁。
“这......这里是......!”
转动机关,石门渐渐升起,一切都无需多言,这里便是古墓派历代掌门和弟子的墓室,室内停着几口棺材,而属于她们师傅的那一座俨然就在其中。
“师傅......”李莫愁怔怔地僵在原地,眼眶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