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游一个侧身后踢,将面前一大汉踢翻,那大汉滚了两圈正好落在秦璃的脚边,秦璃正好停下脚步。
他看着场面一片混乱,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玉纤挤出两把泪,迈着碎步跑到秦璃的跟前,头上的金绞丝灯笼簪还在不停地摇曳,她用着上好的绣金线牡丹娟帕一边拭泪,梨花带雨,哀婉的一头扑进秦璃的怀中,道:“王爷,你可回来了,这两个贱奴好大的胆子,胆敢私相授受,幸亏玉纤发现得早,正要处罚他们呢,哪知这小小花匠的竟敢动手打人,丝毫不将臣妾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秦璃一身雨过天青色袍子,冷峻的面容之上却是布满了汗水,双手负在身后,胸膛隐隐的起伏却出卖了看似淡然的神色。
司徒玉纤正嘤嘤凄凄抱着他哭,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东方游抱着翠羽邪笑一声旋即落在秦璃的身前,旋而冷笑道:“王妃娘娘好大的威仪,在您的口中恐怕黑的也会变成白的了吧。”
“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这翠羽素日嚣张,肆意妄为,府内不少人时常在臣妾的面前诉苦,说她昔日欺上瞒下,众人皆受了不少的委屈。她还暗自与许多男子苟合,什么马房的瑞儿,后院的花匠,皆难逃她的魔爪,甚至连王爷您……”司徒玉纤欲言又止,拭了一把泪。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一旁灵儿气的身子直发抖,司徒玉纤半眯着的眸子狠狠地扫了她一眼,一旁清儿及时的拦住了。
秦璃盯着东方游与怀中的翠羽,眉头微微的皱起,深邃的眸子越发现的深沉,好似女子手串上的黑曜石。
司徒玉纤垂眸,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臣妾也是为了王爷考虑,您若真喜欢谁玉纤也不会吃醋,只是这翠羽,恐怕是心术不正啊。”司徒玉纤抬眸,抽抽搭搭,泪眼朦胧道。
众人皆是低头缄默不语,毕竟主子的事容不得自己说三道四,得罪不起,倒不如什么也不说的好,只当是一场好戏罢了。
“是这样?”秦璃道。
“王爷,您是痴情人,痴情人则必定长情。您可还记得,玉纤费了半月的神思苦作了一曲《凤求凰》?你若忘了,可还记得臣妾的庶妹,她当初那样的爱慕着你,如今即便不在了,恐怕她的那份情谊仍旧,有她的在天之灵,一定也保佑着我与王爷呢,岂是翠羽这等奸邪之人可以毁去。”司徒玉纤深情缱绻。
翠羽已经昏沉未几,耳朵里隐约能听到些声音,只当是在做梦,心想着又梦到司徒玉纤了,却还是这般厚颜无耻。
司徒玉纤言之凿凿,众人皆听得哀感顽艳,仿若触景生情,暗叹王妃原也是个痴情的女子,今日这番肺腑之言,恐怕王爷也会动容。
东方游眸子扫过司徒玉纤,冷笑一声道:“璃王爷,好一个娇滴滴的妻子。这小丫鬟你若不要,我今日就带走,你看如何?”
话毕,他抬腿正要走,恍惚中翠羽似拉着他的袖子,他低声道了句:“这样的鬼地方还有什么好呆的。”
“将她放下。”一旁秦璃推开司徒玉纤抓着自己胸膛的手指道。
他面容冷峻,神色如同秋雨,单薄而清冽,眸子深邃,不漏分毫。
秦璃一派冷然模样,从东方游手里将翠羽夺过,细致入微的将她抱起。
众人吓得头都不敢抬,偶有胆大的只瞧见司徒玉纤骤然小脸煞白,鬓发间得灯笼簪子剧烈的摇晃,一双细葱般的素手顿在空中。
翠羽只觉得闻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味道,眼睛昏昏沉沉的却怎么也睁不开。
秦璃怀抱着翠羽,面向众人道:“今日的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以后谁还敢到王妃那边诬告翠羽的不是,别让我知道。”话毕,又凉凉的扫了众人一眼,眸间寒似冰霜。
众人膛目结舌,转而心下暗叹,王爷果然一如既往的对翠羽好,原想着等新王妃过门了,翠羽便会被弃如敝履,那些看热闹的不觉傻眼。转而又看向璃王妃,不由得一阵悲天悯人,这才入王府没多久就被一个小丫鬟夺了宠爱,着实可怜。
话毕,秦璃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司徒玉纤一眼,便快步走了,又赶忙叫清儿灵儿去请了大夫,一瞬间众人做鸟兽散,毫不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