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唐颐,库里斯难免一阵春风得意。目送她上岸,望着那玲珑苗条的背影,心湖荡漾,不愿让彼此间的互动就此画上句点。于是,他几步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他身上丝缕未着,修长的身躯就这样毫无忌讳地展现在她眼前,他浑然不觉唐突佳人,她却忍不住羞赧别开了脸,以免视线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你不准走。”
听他说得霸道,她不服气地皱起眉头,“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我是官,你是民。”他扬眉,说得理直气壮。
见她不语,他又道,“不是要游泳么?我还没尽兴……”
她截住他的话,“河水没加盖,你可以继续在里面游个痛快。”
“少了你,还怎么痛快?”
这话说得轻佻,唐颐愤怒地甩开他的手,道,“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一举一动都要受你摆布。”
闻言,库里斯向前逼近了一步,她随即向后退开一步。他一伸手,撑住了她背后的大树,身体微微前倾,在她耳边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
见他存心扭曲她的意思,用话羞辱自己,唐颐恼怒地将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推,反唇相讥,“就算是暗示又怎样?恐怕你是有贼心没贼胆。”
闻言,库里斯哈哈一笑,抬起她的下巴,把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道,“把你娶回家当老婆确实不可能,但关起来当个宠物养嘛……还是可以的。”
他笑得可恶至极,眉宇间尽是挑衅,唐颐气不过,挥手给他一耳光,想抽醒他的狂妄自大。
库里斯这人,既不是德国贵族,又不是英国绅士,对女士的容忍度也有限。见她想攻击自己,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地等着挨揍,顺势抓住她的手,做了个擒拿的动作,将她双手反剪着,压在大树上。
唐颐气坏了,使劲挣扎,差点把胳膊都扭了。真恨自己当初没跟着师傅把拳脚功夫练好,不然在这关键时刻,一定还以他颜色。
为了不让她挣脱,库里斯用身体抵住她的后背,他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廓,即便没有肢体语言,仍然煽情。本来倒是没打算对她怎样,只不过此时两人姿势暧昧,叫人不但头脑发热,连身体某部分也灼烫起来。
如果她是日耳曼人就好了……
脑中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要说自己一点忌讳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业和女人,理智和感情,在头脑发昏前,总要浮现出来争斗一番。
有时,不是不动心,而是还没有喜欢到,非她莫属的地步。女人么,拉了灯后都一样,区别在于,是找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还是一个会拖他后腿的。毫无疑问,唐颐绝对属于后者。
他心里头的一番挣扎计较,唐颐自然不会明白,也没兴趣去猜。她只知道自己被他一再愚弄欺负,不由恼羞成怒怒,叫道,“快放开我,不然你完蛋了!”
听她威胁自己,库里斯不由觉得好笑,问,“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完……”
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一黑,来不及细想,就已失去了意识。
加注在她身上的力道突然变轻了,随即,背后传来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回头望去,只见麦金托什站在后面,手里举着枪,显然人是他一枪托砸晕的。
“你没事吧?”他的目光转向她,语气关切。
“不好!”她咬着嘴唇,极其怨愤地看向他,如果不是为了掩护他,自己怎会引火烧身地去招惹库里斯这尊瘟神?刚才发生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他而起!而他就这么轻轻巧巧一句,你还好吧,就想冰释她心里头的委屈?
看见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心一下慌了,语无伦次地道,“别,别哭啊。其实他也没对你怎样。”
他不说还好,一说唐颐更郁闷,使劲捶向他的胸口,把气一股脑儿地撒了出来,“你还要我为你献身几次?你说,你说啊!”
自知理亏,麦金托什什么也不多说了,吸了口气绷紧胸肌,挺起胸膛,任她捶打泄愤。
唐颐捶了没几下,可每一下敲在他身上就跟打在石头上似的,他连眉头没皱,自己倒是把手给砸得生疼。
见她渐渐地消了气,他立即小心翼翼地赔了个笑脸,道,“你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
她哼了声,侧过脸,“谁要你铭记。”
他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不了我以身相许。”
不想和他贫嘴扯犊子,唐颐深吸了口气,等心情平静下来后,指着地上的人,问,“怎么处理他?”
麦金托什目光中闪过一丝嫌恶,道,“这种无耻混蛋,把他捆了石头扔进河里淹死,免得替他收尸。”
她一惊,“你要杀人灭口?”
他理所应当地点头,“德国鬼子死一个少一个。”
她随即摇头,“不行,你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