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魏玛后,他将她安置在郊区的一间木屋里,这里曾是他父亲打猎时的暂居点。虽然简陋,但收拾一下也能居住,因为离城市远了,反而不受战争硝烟的影响,像是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自从金屋藏娇之后,库里斯的心便飞了,宁愿空着自己市中心的居所不住,每天开车来回跑个80公里,这种劳民伤财的事还做的乐此不疲。
他隐隐能够体会到科萨韦尔曾经有过的心情,她的存在,给了他一种期待,回家的期待。不管他人在哪里,总会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
库里斯越来越喜欢唐颐,嘴里不说,但心却真真切切地沉沦了。任何适合她的东西,他都会带回来送她,这间小木屋变得越来越拥挤。
在清理空袭遇难家庭时,看见破损的屋檐下,摆放着一架钢琴,竟然完好无损。想到她一定会喜欢,当即劳师动众地拖了回来。花了大力气,出了一身臭汗,终于将钢琴安放妥当。
做了这么多事,他不过是想看到她对自己笑,现实已经够残酷,德国的日益明显的溃败让他压力巨大。只有她的笑容,能溶解心中的压抑,因为对他而言,那就像冬天里照在雪地上的一缕阳光,明媚而动人。可惜,事与愿违,她仍是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两人之间有一道沟,不管他做什么,都跨越不了。
他放低姿态,用请求的语气对她说,“给我弹一首曲子好吗?随便什么都行。”
可是,她拒绝了,连看都没看钢琴一眼。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冷血,比那些党卫军还冷。
本喜滋滋地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没喜到她,反而把自己给气着了。她的冷淡,让库里斯那强大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倍受打击,他拉着她的手,问,“我哪里不好?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看不上?”
“你很好,就是不适合我。”
他气得咬牙切齿,差点把钢琴砸了,颤抖着手,指着她道,“算你狠。”
扔下他,跑去林子里抽了大半天的烟,总算是把纠结在心头的郁闷缓解了。回到屋里,像是没事人一样,照样谈笑风生。
库里斯自认为慷慨,给了唐颐一段时间去调整,两人同床而眠,却忍住了对她的渴望,硬是没有碰她一根手指。但,*隐忍太久,一旦爆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等了一个星期,今天就是他隐忍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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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后,发现什么都没有,晃动在眼前的只有库里斯那双幽深的狼眼,碧莹莹的,散发出幽光。
“你刚才叫了别人的名字。”他不满地抱怨,眯起眼睛,声音嘶哑,眼底闪出危险的光芒。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她垂下眼睑,低低地道。
她表面顺从,可声音里却毫无愧疚,她不喜欢他,一点也不,甚至连心动的感觉都没,这让他恼火,更多的是一种浓烈的挫败感。他按住她的肩膀,右手握拳砸了下去,拳头擦过她的脸颊落在枕头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我要怎样才能进入你的心里。”
唐颐被他掐着,无法逃避,只得抬起眼望向他。她的声音轻轻淡淡,仿佛天边飘过的浮云,让人抓不住,而她说的回答更是他永世不忘。
“这辈子都不可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