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静地洒在弥胜俊朗的脸上,把他和战马在地上印出一道浅浅的影子。任周围夜虫欢鸣,他的心中此刻已听不进半点外界的声音,内心也开始变得十分矛盾,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他那结义大哥离去的方向,虽然大哥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的大哥,是他未婚妻的亲大哥。
吁——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马蹄嘀嗒与人声轻嘈,将弥胜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他赶忙回头,一见,竟是弥义与军师桑柏带着一队小兵赶来。
“二哥?”弥义驱马上前,赶到弥胜面前。
众人都很疑惑,大将军为何跑到这个地方,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岭的。又没个跟着的卫士,万一遇到敌军侦查的部队怎么办!现在又见他一脸茫然地骑在马背上,停在原地,望着远方,不知是何缘故。
“大将军为何亲自出来探查敌情?”桑柏上前问道。
“哦,没什么。营帐太闷,想不出来好方法,所以出来静静。”弥胜回头笑道。
突然又调转马头,拍了拍马背,策马回营,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走,回营,撤兵!”
身后众人闻言,全都惊得呆立在原地,你望望我,我望着你。心想,大将军今晚这是怎么了,仗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撤军?而且这样撤军回去,他就不怕渠桑国内会有许多反对他的大臣趁机诬陷他么?
桑柏与弥义赶紧带兵追了上去,准备向弥胜问个清楚。
“二哥,为何打得好好的,突然就要决定撤兵啊?”弥义催马赶到弥胜右侧,一边与其齐头并进,一边向他问道。
“北方出事了!”弥胜只顾向前,一心想要早点回到军营撤兵,然后赶往渠桑国都与国君桑谯将事情说清楚。如果事情真是他结拜大哥所说的那样,北方的瘟疫在不断向南蔓延的话,不久之后,渠桑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他要说服桑谯与其他南边部落,放开边关吸纳北方难民,然后结盟起来,共同对抗灾难。
弥义听得稀里糊涂,十分困惑,“北方出事了?”
这时,桑柏也驱马赶了上来,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弥胜于是放慢马速,也不忌讳隐瞒,便对弥义说道,“刚才我见到大哥了!”
“大哥?你是说大哥!”弥义一脸惊喜,他现在已经把依依与巨烈杭图当作亲人,并不像对待其他巨烈人那样有丝毫的厌恨情怀。“你怎么不早说,他现在在哪里?”他朝弥胜高兴地问道,同时停下马步,回头向四周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