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军急于打探消息,一旦确认已被“边控”,还要想对策找关系,没时间多说,也不敢在电话里多说,三言两语挂断电话。
之前一点风声没有,郝英良觉得很突然很不可思议。
罗子军是国家干部,出国肯定没普通人那么方便,是不是上面针对国家公职人员出国又制定什么政策,郝英良很快缓过神,不动声色跟岳父岳母打了个招呼,走出未婚妻家的老房子给朋友打电话。
“……没有啊,没颁布新政策,党政部门的主要领导干部出国要向上级报告,要经过外事部门,一般干部出国没你以为的那么难。”
“吴处,主要领导干部是指哪些岗位上的?”
“地方上的常委啊,主要部门的一二把手。”
罗子军既不是常委也不是一二把手,在市政协的主要领导中排名靠后,名副其实的退居二线,就算天天呆在家里不去单位上班也没人管。这样的人被限制出境只有一种可能,而他是副厅级,是省管干部,能限制他出境的只有省一级!
郝英良越想越担心,借助依稀的星光,沿着崎岖山路,心不在焉的一直爬到山顶。
站得高,但看不远,天色太暗了。
不过山顶手机信号最好,下面只有一格,爬到这儿信号满满的,他一个人沉思了片刻,翻开电话簿找到杨勇的新手机号码,毫不犹豫拨过去。
“郝总,对不起,暂时没消息。”
“小勇,我不是问那件事,我是想了解一下‘边控’怎么回事,你在公安局干过,应该清楚。”
难道他被边控了,不太可能啊!
他不是普通犯罪嫌疑人,出国对他来说家常便饭,如果对他采取边控措施,岂不是打草惊蛇?
杨勇大吃一惊,急忙道:“郝总,边控就是边境控制,是为防止涉案的外国人或中国公民因其借出境之机逃避司法机关追究法律责任,给国家、集体或个人的生命财产带来重大损失,而通过法定程序在边境口岸对其采取限制出境的一种保全措施。”
“秘密的,被边控的人不知道?”
“其实我对边控也不是很清楚,别说分局,估计市局接触过这方面的也不多。东萍又不是边境地区,市局连边防支队都没设。而且对谁采取边控措施不是公安能决定的,要经过法院。”
“对一个人采取边控,要走哪些程序?”之前没接触过这些,郝英良觉得有必要搞清楚。
“我真不清楚,估计跟公安逮捕嫌犯要跟检察院申请逮捕令一样,由办案单位向法院提出申请。法院认为确实需要在口岸或边防检查站阻止某人出境,再出具阻止人员出境通知书之类的公文,同时应向本省、自治区、直辖市公安厅、局交控。在紧急情况下,如确有必要可能会先向口岸或边防检查站交控,然后按规定补办交控手续。”
“如果一个人被边控,他在口岸会不会被抓?”郝英良追问道。
“在限制出境期间,一般情况下,好像不限制被控对象在国内活动的自由。”
“会不会护照?”
“扣护照有可能。”
“知道了。”
“郝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没事,就是了解了解,真要是有事我会给你电话。”
全东萍都知道罗子军跟自己关系不一般,省里对罗子军采取边控措施说明正在查罗子军,他们为什么只是对罗子军采取边控措施,说明他们另有所图!
他们能图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好多事摘是摘不干净的,甚至无法补救。或许查罗子军的人已经掌握不少证据,现在统一口径根本无济于事。
姓韩的磨刀霍霍,又有省政法委书记那么大靠山,怎么可能就这么收手。省里暂时不动罗子军也罢,孟卫东暂时不收拾谢志华也好,包括姓韩的带着三个女人去鸿丰大酒店,极可能全是烟雾弹。
他去香港干什么?
想到韩博曾组织侦破过的凤仪县特大诈骗案,郝英良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是想釜底抽薪,既想要劳资的命也想要劳资的钱!
上当了,绝对上当了!
郝英良越想越害怕,从未如此害怕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