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忍俊不禁,想着她方才说的那句话,憋着不敢笑出声。
这丫头,都已经是孩子娘了,却一直保留着一颗未泯的童心。
跟她在一起,寡言少语,也不怎么爱笑的他,都被她带得笑容多了很多,也跟着幽默了几分。
这样的人生,真好。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杨若晴躺在那里,心里面一会儿在幻想着辰儿此时在船上的情形。
应该吃了夜饭,也应该烫了热水脚换了干净的袜子上床睡觉了吧?
在船上没人打搅,不像在家里,一会儿骆宝宝就去找哥哥玩耍,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都没多少时间看书。
这会子在船上白天的时候可以专心致志的看书,夜里应该也能睡早一些吧?
这些事儿平时她都没少啰嗦,但愿他能听进去……
还有骆宝宝,这会子在干吗呢?
今个哥哥去了东海,爹娘也不在家,大正月的别人家依旧热热闹闹,自己家里突然就冷清了,小丫头会不会不习惯?
有没有哭鼻子?
想到这儿,杨若晴就辗转反侧,想快些睡着,明日好快些回去陪闺女。
可又惦记得睡不着,反而更加的清醒,哎,这娘真是不好做啊。
为这个孩子操心,为那个孩子牵挂,这心就跟跑马似的,压根就停不下来。
等到最后,杨若晴只能放空自己的大脑,啥都不想,这才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她进入了梦乡,那边床上的骆风棠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惦记孩子们的心情是一方面,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来源媳妇就在同一间屋子里睡着,可他却不能抱她。
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除非他在军营,见不着她,那也就死心了。
但凡跟她一块儿,他必须抱着她。
即便她来了月事,啥都不能做,他也不在乎,只要能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就能睡得踏实。
这会子,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他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
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一会儿望一眼窗外的夜色。
这天咋还不亮?急死个人了!
今夜,注定是个特殊的夜晚,隔着一间堂屋,对面东屋里,这家的主人两口子也是睡意全无。
此刻,屋子里还留着一盏豆油灯,妇人坐在被窝里,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帕子上面托着一只沉甸甸的银镯子。
没错,正是杨若晴送的那只。
“闺女你看这镯子,多好看呐,从前娘去县城赶集,看到过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也戴过这种镯子,当时听人说,这种镯子在首饰铺子里买,没六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呢!”
“六两银子啊,那得买多少东西呀,二等的田地能买三亩呢!”妇人跟身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道。
女孩子也是伸长了脖子,新奇的打量着母亲手里的镯子,听到母亲的话,女孩子的口中便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妇人爱怜的抚摸了下女孩子柔软的发顶:“这镯子,娘给你留着,等到将来你出嫁的时候,娘给你做压箱底的东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