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忠家,当杨若晴赶到的时候,骆风棠正陪着杨华忠在那喝茶说话,孙氏坐在一旁旁听,见缝插针的把桌上的点心盘子往骆风棠面前推,招呼他吃点心。
杨若晴喊了两声‘爹’‘娘’,步伐轻快的进了堂屋。
孙氏赶紧起身迎了过来,拉住杨若晴的手上下打量着,半个月不见了,梦到闺女好几回了。
这会子见到,闺女瘦了,也黑了一点。
显然这段时日在县城,受累了。
当然,女婿也一样,瘦了。
有娘在,这见面了天大的事儿都得抛到一边,闺女的身子状况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一番询问后孙氏拉着杨若晴坐了下来,孙氏把茶和点心都往杨若晴面前推。
“来,喝点,吃点。”孙氏道。
杨若晴轻轻摇头,微笑着道:“娘,我这会子没啥胃口,说说金山吧,听说你们今个是给金山烧香去了?”
提到金山,杨华忠和孙氏对视了一眼,两口子的脸色都凝重下来。
“啥时候的事儿?”杨若晴又问。
孙氏又看了眼杨华忠:“还是你来说吧。”
杨华忠点点头,跟杨若晴和骆风棠这道:“金山是昨日死的,天太热了,不敢照着规矩来,今个做了法事,明日一早就要送上山安葬。”
“至于咋死的,我们去烧香的时候,他们都说是病。”
“哎,没法子,金山这孩子没造化,没修到好寿元。”
杨华总摆摆头,有些惋惜,但也不再多说了,端起茶碗喝了好几口。
桌上一时间陷入沉默。
金山咋死的,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金山贪心,捉了那只大乌龟去卖钱,这是报应。
在杨华忠和孙氏的强烈要求下,杨若晴和骆风棠夜里会带着孩子来这里吃夜饭。
骆风棠继续陪着岳父喝茶聊天,杨若晴则陪孙氏来后院灶房准备夜饭的事儿。
孙氏一边淘米边跟杨若晴这说起了金山家的事儿:“金山那么年轻就走了,媳妇娘家路远,两个孩子年纪也小。”
“你爹说,金山毕竟给咱家做了几年的长工,冲着这情分,人走了,甭管是为啥走的,这当口咱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去烧香。”
“你爹呢,给了金山媳妇五两银子,让他们孤儿寡母的也不至于米粮都吃不上。”
杨若晴点点头,“嗯,我爹有善心,五两银子,也足够他们孤儿寡母两三年的花销了。”
娘俩个说话的当口,烟囱里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
灶台里面的大锅里焖着大米饭,大米饭饭头架着蒸屉,蒸屉里放着三种饺子。
香菇肉沫馅儿的,韭菜粉丝馅儿的,以及辣豆腐馅儿。
外面的小锅里,各种食材走马灯似的下了油锅翻炒,锅碗瓢盆的声音混在一块儿,很是热闹。
这话题说着说着,就转到了翠儿一家身上。
孙氏道:“对了,好几天前,锁子他们就从医馆回来了,在你嘎公家歇息了两天,大家伙儿就回了孙家沟。”
“走了?不治了?”杨若晴有点惊讶。
孙氏道:“治了个七七八八呢,锁子自己撑着棍子自个都能下地走路了,开了好几副药,说是回去调理着,等药吃完了到时候再出山来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