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跟婆娘说了杨永仙家的事儿,婆娘听完也是又惊又喜。
“天哪,贵人啊!”她道。
老宋道:“回头你跟闺女说说,先说服闺女,我这边再接着摸摸杨公子的底,若是他愿意休妻再娶,那就最好了,若是不能,等他高中举人了,再纳一房美妾也不赖,咱闺女那么年轻,也上过几年学,能给他红袖添香。”
“有这样的背景,将来考中进士,做大官不在话下,咱闺女即便是妾,有情分在,肚子再争气生几个儿女,那就是贵妾。”
“护国大将军大舅子家的贵妾,这身份就算搁到咱长淮州的官太太们圈子里,那都是份量杠杠的,到时候咱家几个外孙外孙女都是贵人。”
老宋夫妇俩这么一番合计,觉得这主意成,于是各自分头行事。
可没想到第二天,宿醉后的杨永仙便病了。
病得还蛮严重的,躺在床上头晕目眩,浑身打颤,虚汗不止。
老宋一家觉得机会来了,夫妇俩齐上阵,帮忙请大夫,熬药,又让娇滴滴的十八岁闺女亲自来服侍杨永仙喝药。
杨永仙这一病,便是大半个月,这期间,他每天跟宋家女待在一块儿。
宋家女识文断字,长相也柔美,服侍得杨永仙很是熨帖。
恍惚间,感觉这女子真的是一个集美貌,才情,还有性格于一身的好女子。
在她身上,有李绣心的才气,有廖梅英的温顺,在容貌方面宋家女比李绣心和廖梅英更胜一筹。
加之是在城里长大,家里虽不是啥权贵人家,但好歹祖上庇佑,家里有好几套宅院。
宅院的位置紧挨着贡院这条大街,是黄金地段,每年靠着收租一家人都能衣食无忧。
这样人家养出来的女孩子,比清水镇那些员外地主家养出来的小姐眼界还要高。
但现在,这各方面趋近完美的宋家女每天细心入微的伺候着他,他有时候想要写几个字,她还能研磨。
他写出诗词,让她看,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灌满了柔情与崇拜,这种眼神让杨永仙久违得到满足的虚荣心彻底被填满。
半个月之后,病好了,快要发榜了,发完榜就该回长坪村去了,一想到就要跟宋家女分家,杨永仙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下去。
九月初十,贡院门口贴了一排的榜文,红色的榜文上用黑色的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上面每一个名字代表着的便是新中的举人,榜首的便是举人里的第一名,又称解元。
当初大安就是解元,捷报直接传到了长坪村。
而现在榜文前面,前来观榜的考生将告示牌这一片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竭力找着自己的名字。
杨永仙也夹在其中。
这已经是他第五回在那堆密密麻麻的名字中间找自己的名字了,五遍过去了,眼睛都盯酸了,酸出了眼泪,依旧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这让他很是错愕,为何会没有自己的名字?
会不会是漏掉了?
且不说自己觉得自己答题答得很酣畅淋漓,晴儿那边,他也是写了信过去叫她关照关照的,难道,信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