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怔了下,再次转过身去,这回,他直接捞起包袱卷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床上,然后一件件拿起来抖。
杨若晴看着他这副抓耳挠腮的模样,修正了自己的猜测。
这里面压根就不存在误会,这货压根就瞒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有人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往他包袱里塞了东西。
那个人,会是谁呢?
杨若晴突然觉得有趣起来。
有个东西突然从他的一件外衣里掉下来,掉在床边,也掉在二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双男人的袜子,上面绣着两朵小小的白色山茶花。
骆风棠拿起那双袜子睁大了眼打量:“这是谁的袜子?咋还绣着花?难不成我把闺女的袜子给塞进来了?“
杨若晴坐在后面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把水喷出来。
“你这话被你闺女听到得跟你急,她有那么大的脚?那还是个女孩子吗?“
骆风棠想了下,自己也不由失笑。
他这一笑,杨若晴立马就憋住笑,并拉下脸来,目光沉沉的落在他手里拎着的那双袜子上。
于是,骆风棠也不敢再笑了,小心翼翼的望着杨若晴,等待她接下来的审问。
“说,这袜子是哪个女人送你的?“
“没有的事儿,没有女人!“
他不假思索直接就否定出声,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一秒都不能迟疑。
同时,那手指头跟触电似的,把那双该死的袜子扔到玉石帘子那里去了。
人却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杨若晴跟前,在她面前蹲下身,双手扶着她的膝盖,仰着头焦急又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晴儿,我冤枉啊,那袜子我真不晓得咋回事。“
要是晓得是哪个天杀的把袜子塞到他包袱卷里,他要杀了她满门!
杨若晴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的那一丝恼火早就烟消云散。
但面上却故意不给他好脸色看。
“你这包袱卷都在哪儿放过,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想想,我想想……“
骆风棠蹲在那里拧着眉,咬牙切齿的回想这几天的点点滴滴。
一边回想嘴里同时还跟杨若晴这同步报备:“那天进了山我就直奔闺女那里去了,住在闺女给我布置的屋子里,住了两天都没换袜子也没洗脚,包袱卷就没打开过……“
杨若晴恨不得抬手拍他脑门子一巴掌。
这男人呀真是拿他没辙,咋就那么不爱洗脚呢?你跟洗脚盆有仇还是咋地?
不过,他在她身边睡觉的时候卫生工作倒是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他敢不洗脚就别想上床挨着她睡。
可一旦她不在身边,他自个睡,就又恢复单身恶习了,怪不得叫臭男人!
洗脚的账待会再算,眼下先说那双袜子。
骆风棠还在那里回忆,回忆着回忆着突然就顿住了。
然后,抬起头,一脸错愕的望着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眼睛里竟然一点点浮起慌乱和恐惧。
“咋啦?是不是有头绪了?”
杨若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那目光让他更加的慌张和忐忑。
他僵硬的点点头,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仿佛天要塌下来了。
“别搞这副样子啊,赶紧的跟我说说,这袜子是哪个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