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堂哥他真能想到办法救咱们出去?”苏恒景是北安侯几个儿子中最小的,到底历练不够,对着即将面临的命运有些害怕和不甘,所以知道苏恒逸传了消息进来有些激动,可激动过后又有些灰心,他虽然带着心里期望苏恒逸真的能想到办法救他,可天牢守卫这么森严,他们还是王莽特意交代下来的重犯,根本没什么逃脱出去的可能,而且因为北安侯府的缘故,苏家二房并没怎么往长安发展,在长安根本没什么人脉,更别谈救人。
“景儿,你可是害怕了?”北安侯目光深深的看着这个小儿子,因为不需继承北安侯府承担责任,又是幼子的缘故,他和妻子对小儿子颇为娇惯,不似对其他儿子那么严格,到底是把他宠坏了。
“我,爹,我没有害怕,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被莽贼这么陷害死了,那太不值得。”苏恒景虽然不如哥哥成器,平日里也毛病多了一些,倒也有自己的傲气,不至于丢了北安侯府的脸。
苏恒景这番回答虽然不能让北安侯满意,也还算过得去,声音颇为严厉的道:“没有害怕就好,我北安侯的儿子,不该是贪生怕死的孬种,即便是上断头台,也绝不会向狗贼低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无愧于天地,虽死何惧!”
“爹爹说的是,儿子受教了,便是王莽那狗贼真把咱们杀了又如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苏恒景听了北安侯这一番话,心里羞愧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些豪情壮志,觉得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北安侯点了点头,到底是他的儿子,即便平日娇惯了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早就生成了的,不会堕了北安侯府的威名。
“我担心的倒不是莽贼要如何处置我们,而是恒逸的安全,咱们北安侯府没落了,苏家却没有,只要有二房在,咱们苏家就能继续兴旺,如今恒逸作为二房长子继承人,却道长安来冒险,在莽贼的眼皮子底下四处行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苏恒远作为北安侯世子,从小作为北安侯府的继承人培养,如今这时候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苏家以后的兴盛。
北安侯见大儿子如此,越发欣慰:“恒远顾虑的是,只是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咱们没办法传递消息出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恒逸是个谨慎且办事老道的,只要小心,应该不至于落入莽贼的圈套。”
“爹说的是,咱们现在也只能静候外头的消息,到时候见机行事,就算牺牲自己,也不能让恒逸有事。”苏恒远点头说道,大家脸上都是赞同的表情,显然也是持同样的意见。
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北安侯父子紧张且担忧的等待着,果然有人按时过来,把他们父子替换了出去,因为是夜里,他们低着头,根本没看清周围的情形,只是跟在来人后头,长长的一段路途之后,似乎是出了天牢,然后便跟着上了一辆马车,而后一阵噪杂的声音过后,终于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