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把火发在自己身上,就会觉得旧太子是个不错的人了。
庄柔抬头朝他点了点,卷起手袖,拿起一块棉布放到宫七老爷嘴边,“咬住。”
宫七老爷愣了愣,还是犹豫着咬住了棉布。
庄柔则利索得按住他的头,内力就顺着手钻了进去,另外一只手也压着他的肩膀,放出内力把他整个人死死按在了床上。
宫家吃的是大厨房,红线虫卵扔在菜中不可能这么平均,宫七爷的脑中有两条红线虫。
这虫子就爱在脑袋里待着,两只也缠在一起,感觉再不驱除掉,说不定就开始下卵了。
轻车熟路的庄柔,很快就把两条红线虫从宫七爷的眼睛里弄了出来,明堂先生是见过的,所以只是忍着恶心并不惊恐。
其它五人可就不一样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恶心变态的事,脸色都白了。
还没轮到他们驱虫,就感觉脑袋里在发痒,眼睛难受,脸上有虫子爬过一样。
只是长年的风骨和体面,在帮他们强忍着这种不适,没有把恐慌表露出来。
宫七爷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只想昏过去,就什么也不用看到。
可惜他现在精神特别的好,又动不了,只能凭虫子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挥动着细如红线的触手。
要是没用内力压着他,宫七爷肯定要跳起八丈高,然后惊叫着在脸上抓。
两条虫子一起钻了出来,庄柔突然放开宫七爷,闪电般抓起床边放着的火钳子,夹住红线虫就给扔进了茶炉里。
顿时,虫子在火炭中不断扭曲挣扎,被烧成了灰烬。
宫七爷这时才觉得全身发软,加上虫子也没了,身心放松又有些后怕的倒在床上起不来。
庄柔瞧着虫子被烧成灰后,又走回来,按住了他的脑袋。
“怎么,还有虫啊?”宫三爷忍不住说道。
明堂先生是经历过的人,赶忙解释道:“三叔,这是再查验一番,看还有没有虫卵和虫子。”
“上次我和侍卫也都是这样做过,不然有残留过几日又会孵化成虫子了。”
宫三爷的嘴唇抖了抖,总终还是没说什么,站在宫老爷后面有些忐忑不安。
太可怕了,就没有服药下去,就能除掉虫子的办法吗?
以庄柔熟练的手法,驱完虫人就没事了,宫七爷被她赶走,目光又看向了宫家那几人,“下一个,轮到谁了?”
这回宫大爷走了过来,客气的对庄柔说道:“有劳了。”
庄柔笑了笑,只要不是疯子都不会打笑脸人。
屋中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驱除了虫子,当第五位站出来时,却不是庄柔想象中的宫老爷子。
她不由得疑惑得看了过去,文人以忠孝为先,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放弃长辈,更别说这是宫家了,为了面子也得硬撑一下呀。
这目光太过明显,众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还是宫老爷子开了口,“我活得够了,还是让这些孩子多活几年。”
“他们跪求我多时,我又怎能忍心看着他们处在危险之中。反正我年岁已高,说不定明天就归了天,没有这个必要了。”
“父亲!”
“祖父!”
宫家几位老爷,还有明堂先生痛不欲生地喊道,就算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但一辈子的孝道教导还是让他们真情流露。
庄柔看着本已经走近床边,现在又蹦回去,跪在地上抱着宫老爷子小腿,哭得像个孩子,嘴里一直喊着要让父亲来驱虫子,自己宁死的宫五爷。
七个老爷们在她面前抱头痛哭,闹得乱哄哄,一副生离死别被抄家的样子。
虽然心里觉得宫家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但庄柔总觉得好像哭给自己看似的。
她扁了一下嘴,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别哭了。一大家子哭兮兮看着怪可怜,我再添一个人总行了吧。”
哭声顿停,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明堂先生赶快拱手行大礼,“多谢公主大恩。”
“我不要,不能吃这嗟来之食,要有骨气堂堂正正的死!不要别人的同情。”宫老爷子突然就喊道,觉得自尊受到了羞辱。
庄柔能体谅他的心情,自己确实在同情他,而且表现的特别露骨,故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