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无情,人心无痕唯念一己私情,谁也免不了俗。
面对一双双焦虑、不甘、嫉恨、祈盼与布满泪水的眼睛心神触动很大。
杨关理解兄弟们的情感,国军让他们失望,不抱任何希望,认为国军只是敷衍下的抗战。
国军在南都阵线上的表现,与淮河南岸山区的漠视、陷害,彻底令先遣队敌视。
人的情感并不复杂,礼尚往来是中华自古就有的传统,唯独嫉恨出卖与被人当做傻子玩弄。
不过他知道国军还是一支抗战的部队,能打仗的军官众多,只不过内部问题太复杂,战心不齐而屡屡受挫。
顾及到兄弟们的情感,他更改了命令,以三辆坦克迂回东北三里外隐蔽,作为机动部队随时支援。
四辆坦克从东北大迂回至蚌埠与临淮关之间的北岸区域,从侧翼配合张自忠的五十九军夹击日军。
总攻时间定于凌晨三点,以重炮阵地上的炮火为号,在次之前以侦查为主,预备决战而雷霆一击。
杨关如此安排自有道理,源于日军畏惧坦克,现已把迫击炮与爆破手调集于淮河北岸先遣队附近。
坦克在平原上的威慑力太大,小鬼子在务必围歼先遣队的情况下不得不征调重火力。
毕竟日军对付国军有一套,已经完全适应了国军的古板战法,仅以单兵作战足以抵御国军。
在没有依托物的平原上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一条阵线足以阻击百万军。
日军的意图很明显,旨在抵御国军,掩护内围的小鬼子围歼重炮阵地,这是日军高层的弑杀命令。
三日前的日机偷袭目的性很明确,杨关悟透其中的关窍,只因抢夺重炮阵地的时候站在工事之上暴露了目标。
再经幸存的鬼子兵确认,魔鬼就在重炮阵地之中,促使日机与日军蜂蛹来犯。
战神的名号累人,已经打得日军抬不起头,部队士气在持续下滑,小鬼子岂能容忍。
直接导致如今的围局,险死还生,困囚先遣队,采用强攻,烟熏,土工作业,疲劳战,坦克突击,饥渴上困死先遣队。
这是一个死局,而且日军占据铁路一线,只需把握这条生命线,鬼子兵将源源不断地涌来。
时间,先遣队拖得越久越不利,日军一定在秘密行动,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杨关要破局,担心国军没有持久抗战的决心,而胜仗可以激励国军奋战。
命令下达之后,他受伤的脑海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雷打不醒。
左脸伤得很重,被航弹的碎片揭除一块巴掌大的皮肤,血骨森森,震伤了头部。
加上连日来没有足够的睡眠,直接令身体疲软如泥,睡得很香甜,鼾声汇于枪弹合奏起一首交响乐。
紫阳西斜,硝烟妖异般地翻涌,弥漫了数十里的空域。
阵地上,重炮冷却,威武而立接受炮兵手持竹竿保养炮管,来回抽动,很细致,像爱抚媳妇一样呵护。
流弹在头顶上咻咻喧闹,偶尔一辆发子弹在空中撞击出火星子,折向从身边划过,炮兵妆若无睹,波澜不惊地保养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