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澄芳征询宿徙萍的意见:“你有什么看法?”
此刻,宿徙萍已经完成了作业。
“河流,”宿徙萍皱着眉头,“到处都有河流……即使是限定在‘静静流淌的河流’这个范围里,也还有很多种可能。”
“而且,”芮澄芳补充道,“我们还不知道那是否是一种修辞手法。”
“姑且就认为那是一条寂静的河流,在偏僻的地方悄悄流过……至于‘绿色的石头’,是指某种玉吗?”
芮澄芳快速敲打着键盘,“他描绘的也许是某种生活状态,”她苦恼地说,“虚虚实实,啊,”她看着屏幕,“附近有一间玉石厂,会是那里吗?也许他是工厂职工的家属,或者他在那里打工。”
“那里有一条河流?”
芮澄芳打开地图后回答道:“有。”
“最后一个关键词呢?”慕殊慧小心地提醒道,“呛人的浓烟?”
“玉石厂,”芮澄芳抿紧了嘴唇,“那里可不是一个制造浓烟的地方。”
宿徙萍问慕殊慧:“那些信件呢?”
“她每次都会把信件处理掉,”慕殊慧无奈地说,“恐怕警察也找不到更多的内容了。”
“还是去玉石厂看看。‘绿石’与‘浓烟’,比起后者,前者更为少见。”宿徙萍把作业收回包里。
“明天。”芮澄芳瞄了一眼手表,“现在,我还想问你,”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指她?”
“不仅仅是死者,”芮澄芳说,“你和她,还有别的人,你们聚集在一起,你是否有感受过异样的氛围?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也许只是一段无意中听到对话,让你——”芮澄芳故意打了一个寒颤,“害怕?人的直觉不一定准确,但往往很敏感。”
慕殊慧缓缓的摇了摇头:“警察也问过我类似的话,问我有没有发现过可疑的人或事,可我得说,一切都很平常。”她表现得坐立不安,她在为自己没能提供信息而感到羞愧。
“没关系,”芮澄芳安慰道,“凶手潜藏在我们当中,如果他想要逃跑,就会暴露,我们还有时间。”
她停顿了一下,审视着慕殊慧的脸庞,直到对方避开她的目光。
慕殊慧期期艾艾地说:“怎么了?”
“你说一切都很平常,但是,你口中的‘平常’可能与通常意义上的‘平常’不太一样,”芮澄芳从旁边的藤篮里抓起一堆信件,“你们一定收到过许多这样的信吧?”
“读者来信?”慕殊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芮澄芳面色古怪地道:“情书。”
虽然有着与命案牵连的不好的传闻,但芮澄芳仍然不乏追求者,她如此优秀,男生们趋之若鹜。尤其是只要伪装成给校刊社的来信,就可以很容易送达她的手中,更使得情书络绎不绝。
现在,芮澄芳这里已经堆积了一整个篮子的情书。
“有一些。”慕殊慧为难地说。
宿徙萍相信那是一个不小的数量。
芮澄芳又朝他瞄了一眼。
“是送到舞蹈团那里去的吗?”
“是的。”
芮澄芳眯起眼睛:“会不会因此发生什么冲突呢?”
慕殊慧挺直了腰:“你是说这当中就隐藏着契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