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的斥道,“你只是听见声音,你怎么知道杨远私会的就是宋安然?”
“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听听就算完了吧?那个客栈既然是我开的,来了什么人,几时来,几时走自然有人盯住,就算是躲躲藏藏,那也不一定就能逃开暗部的眼睛,那日我可是动用了暗部。”
姜婉一下跳下了高几。
暗部?动用暗部那就是说,父亲和哥哥们也都知道了?
周大幸灾乐祸的道,“更何况那个宋安然可高调的很,他可是大摇大摆的进的客栈,睡了一夜,到了第二次才又大摇大摆的结了房账才走的。如果这样还不能认准人,那可不是我周大了。不过说实话,大白天看见那宋安然还真不敢相信我晚上听见的人是他,那声音,样貌做派可是天壤之被,这白日和夜里还真是像是两个人。”
姜婉已经无心听周大往下说了,她心里着急,若是父亲告诉了母亲或者哥哥告诉了母亲该怎么办?小舅舅还在床上,昏迷不醒,母亲已经经不起事了。
可转念一想,既然她能想到,父亲和哥哥们也应该能想到,自然不会说。
可表哥,表哥怎么会这样?
宋家可经不起再这样折腾一次。
周大望着有些慌神的姜婉,心里忍不住的生出一丝佩服来。这可是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儿,听到这些,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这里,已经是镇定到了极致。这意思慌乱他也看的出来,不过是担心罢了。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周大乐呵呵呵的摸了摸随身的腰刀,突然有点想把腰刀摘下来送人的冲动。可还没等他的冲动成为行动,姜婉已经一股风一般从他身边跑过,边跑还边说道,“你的毒药不厉害,一个月一颗解药就好,我回头有空给你带来,我要先回去了。”
等姜婉的话说完,人已经到了楼下,一阵风的冲出门,跨马急驰而去。
周大腾的站起来,快步就要冲出去,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周小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周大的胳膊,不乐意的道,“大哥,你急匆匆的要干嘛?我看见你摸腰刀了,你难道想选她做你的萨奇?我可不要她,她比我还小了。”
周大嚷道,“那是我的萨奇,你管得着吗?她年纪小,我可以等她长大啊,你的萨奇不也等了你那么多年了?”
周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嚷道,“谁的萨奇,我才没有萨奇了,你胡说,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帮着外人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这个世上还有能欺负你的人,哼。”
“就你欺负我了,还有那个老男人。”
“谁是老男人,人家只比你大一岁,你都忘记自己多大了是不是?”
“大一岁也是老男人,我不要,我要找一个比我小的萨奇,你都可以找一个这么小的,我也要。”
周大彻底抓狂,他扯着脖子,红着脸同周小吵了起来。
姜婉一路快马回了永定侯府,她可不知道周大,周小两兄妹为她吵了个天翻地覆。她一路小跑着进了永定侯的外书房,喘着气望着一脸惊讶的永定侯憋得满脸通红,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累了,瑜哥儿过来坐。”永定侯淡然的说道。
坐在永定侯旁侧的一个英俊少年穿了一身洗的有点泛白的宝蓝的道袍,腰里用淡白色的洗丝涤松松的系了一下,清俊高洁的让人喜欢。
他有些尴尬的起了身行礼道,“见过瑜少爷。”
姜婉吞了吞口水,有些庆幸的拍了拍心口。还好,刚才只是急着往里闯,没有多嘴说话,这世上的人啊,真的不能背后说人,要是刚才不小心嚷出了口,这个怎么办?
谁会知道,永定侯会在外书房里见这新科状元杨远了?
这个杨远也是个妙人,他定然不知道姜婉的身份,只是听永定侯唤他瑜哥儿,便取巧的叫了声瑜公子,姜婉有些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见礼道,“见过杨状元。”
杨远一愣。
他没中状元之前,大家都称呼他杨公子,他中了状元,人人都叫他杨状元,等他做了编修,如今到家都叫他杨编修。
可这杨状元却是没有人叫过的,虽然没人叫,可这小公子软软糯糯的叫着,似乎还挺好听,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有种亲近的腻味。
他忙道,“公子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