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垂宫的嬴任好命人将季子安葬在犬丘东边的秦岭山上,翻过这座山,就是季子故土散国的土地。
季子走后,嬴任好的心虚一下子低落了许多,经常茶不思饭不想。
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个多月里,翟戎并没有向犬丘秦人发动进攻,双方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你不进攻,我也就不进犯。
终于有一天,赢致、王荡以及犬丘的重要官员齐聚来到嬴任好的住处。
“公子,人死不能复生,季子先生已经去世,我们讨伐翟戎的大事还是不能停歇,我等今天过来就是问问公子,下一步我们将如何处理?”见到嬴任好后,赢致问道。
嬴任好静静的望着窗外,已经是深秋了,窗外的枯叶在秋风的吹拂下,“哗哗”落下。
“秋深了,翟戎也该向南边来过冬了。”嬴任好似有似无的说道。
“是的,是该南下过冬了。”赢致接着说道。
“族叔,现在有没有翟戎南下的消息?”嬴任好不经意的问道。
“没有,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有人翟戎南下过冬的消息。”赢致想了想说道。
“哦---,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为什么?”
赢致想了想道,“是不是与今年我们的打击有关?依照以往的惯例,每年的这个时候,莫要说别处,就是西垂宫周边都布满了翟戎的帐篷,可是今年到现在却没有一点翟戎的信息,看来翟戎是不是被我们打怕了?”
“哈哈哈,肯定是这样;经过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打击,翟戎百姓彻底是怕了,自己先不敢向西垂宫这边迁徙了。公子,你的策略起作用了。”王荡兴奋的说道。
“公子,我们何不趁着这种势头,继续对翟戎狠狠打击,彻底将翟戎赶出犬丘。”赢致趁机建议道,对于嬴任好来犬丘这一段时间对翟戎的打击,赢致真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心中一直在想趁着嬴任好带兵驻扎犬丘的这一段时间,彻底将翟戎赶出犬丘,最好是彻底消灭,以绝后患。
可是嬴任好能够答应吗?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嬴任好身上,看他的反应。
嬴任好望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树叶一片一片的落下,划过众人的眼前。
“公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句话啊?”王荡心急,很直接的问道。
“几百年来,我们彻底消灭过翟戎没有?”嬴任好背对着众人,不经意的问道。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随后都摇摇头,“没有。”
“翟戎消灭过秦国没?”
众人再次摇摇头。
嬴任好转过身,“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与翟戎的关系。几百年来,秦人与翟戎相互依存,又相互打压,除了两败俱伤,谁都消灭不了对方。我们在关中打败了翟戎,翟戎却跑到了犬丘;当我们再次在犬丘打败了翟戎,他们又会跑到关中;很简单,他们总要寻找生活的土地和据点!”
“那我们就彻底消灭他们,让他们永远不再来回跑动。”王荡说道。
消灭?
谈何容易。
几百年来,秦人与翟戎的关系就是相互打压,都不具有消灭对方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