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就在眼前。
但是已经转身西行的秦军却一点也不知道,继续带领大军向西而行,路过周王室的领地,就进入了东崤山的地界。
“将军,前面就是崤山,我们还从这里经过吗?”三将之中,白乙丙相对比较谨慎的问道。
?
孟明视疑惑的望着白乙丙,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幼稚了,“不从崤山经过,我们该从哪里回国呢?难道是从天上飞过去吗?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白乙丙迟疑了一下道:“我有一种担心,总觉着崤山这个地方有些危险。”
危险?
莫要说是白乙丙,就是孟明视自己也感到稍稍有些担心,毕竟父亲在他出兵之前,就曾经提醒过他,要注意崤山的动向;更何况右相蹇叔为了不让他们出兵,竟然用哭师的形式来加以阻止,而且断言崤山将士秦军的败军之地。
既然秦国最有智慧的两个人都说崤山这个地方凶险,作为领军的主将,孟明视能不担心吗?
但是天下之大,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更好的道路可供他们选择了回国了。
孟明视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可是除了崤山,我们再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了啊!”
往北是晋国的土地,此时的晋国肯定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秦军是绝对不能过的;往南一直走下去将会是楚国的土地,由于秦楚有伐鄀之战,秦军肯定也不敢走。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崤山这一条路可走了。
见孟明视没有了主张,于是白乙丙想了想说道:“将军,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将军可否愿意接受?”
“说说看。”
“我军能不能由此向南,经过周王室的领地之后,再向西翻过伏牛山,就能够到达鄀地,到哪里可就是我们秦国的地方了,我们也就安全了。”白乙丙建议道。
先向南,再向西,翻过伏牛山,进入鄀地,再向北越过秦岭,才能够回到秦国的镐京。
这一路过去,不知道要远多少里路。
“这是什么主意?照你这样下去,年底前能不能回国都很难说,更何况我们还带着这么多的珠宝玉器、女人财物,三番五次的翻山越岭,等不到回国就全洒在地上了。不行,不行。”白乙丙的这个建议确实是远了不少的路,没等孟明视表态,自己的兄长西乞术就先反对了。当然了西乞术所说的年底前到达时有些夸张了。
“路虽然是远了点,但是却非常安全;如果我们执意要走崤山,万一遭到伏击怎么办?到那时可就是全军覆灭了。”白乙丙也而很不服气的说道。
全军覆灭,又是全军覆没。
孟明视一听这话当下就有些火了,气呼呼的说道:“全军覆没?本将怎么就不知道我们秦军怎么会全军覆没。再说了本将打了几十年的仗,何时全军覆没过?”
“将军,我父亲曾经说过,一旦我军执意路过崤山,必会遭到晋军的伏击,我们不得不防啊!”白乙丙搬出父亲来说事。
蹇叔毕竟是孟明视的长辈,听完白乙丙的话,孟明视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孟明视不说话了,但是坚持要从崤山回国的西乞术就不能不说了,“你少拿父亲说事,父亲已经老了,早就没有胆量了,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伏兵?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晋国来了,我们还怕他们吗?他们晋国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初晋公重耳时候的晋国吗?要知道现在重耳都已经死了,晋国也该衰落了,他们已经时过境迁,不同往昔了。再说了,晋公姬欢一个黄毛小儿哪里有胆量敢进攻我秦国?”
听着西乞术这大咧咧的话,白乙丙气的呼呼的喘着粗气,“你,你,你竟然敢污蔑父亲,还算是人吗?要是真的遭到了伏击,我看你将如何面对他老人家?”
“哼---,哪里会有伏击,我以自己的性命做担保要是真的遭到了伏击,我将以死谢罪。”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白乙丙怒气冲冲的指着兄长说道。
好端端的建议竟然成了兄弟二人的争吵,孟明视见状安慰道:“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争执了,本将决定继续走崤山回国。当然白乙丙将军的话我们也不能不重视,为了安全起见,本将决定多派几路探马巡查,在确信安全的情况下再通过,你们看这样如何?”
若按照白乙丙的建议,秦军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到秦国,而且一路过去翻山越岭肯定要损兵折将,那样下去,从滑国抢过来的物资到不了秦国说不定早就消耗殆尽了。
左思右想之后,主将孟明视还是做出了继续从崤山回国的决定。
既然主将已经做出决定,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继续沿着崤山向西而行,按照孟明视的要求,不断的派出探马禀报路上的情况。
“报---,将军,前面十里之内没有发现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