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若是没有后娘刘氏作伐,悔婚另嫁,那庞家虽称不上大富大贵,却也家境殷实,至少夏姑娘嫁过去,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像如今这般田地,不妻不妾,尴尬异常。
江夏却不知道赵一鸣心中所想,只欢喜难掩着,一片盘算道:正好要上街赎那一对镯子,可以顺路去见一见小弟。
那边徐襄道:“今日天晚了,想必小弟一路劳顿,也经不住折腾了。明儿一早,我打发长福过去,将他接过来……”
他的话没说完,江夏就一口打断:“不要!”
徐襄和赵一鸣都诧异地看向她。
话已出口,江夏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莽撞,再看到两个人目光的注视询问,她也越发尴尬。
讪笑一声,江夏对徐襄道:“二少爷,我小弟未见过人,冒然把他带进府来,怕是难以适应,不若让他暂时在赵先生那边住几日,我抽时间去看看他,与他说说话,再说怎么安置。可好?”
这番话也算有理,徐襄和赵一鸣听了,也就释然了。
徐襄心里不由想起夏娘这些日子来的辛勤操劳,还有低声下气,对一干婆子丫头也不敢高声了去!若是将她的小弟再接进府中,不说那孩子适应不适应,至少夏娘的负累就又重了一层。到时候,更是难以抬得起头来。
赵一鸣则在微微错愕之后,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从开始,江氏就就托付他帮忙,当了自己的首饰做盘费,都没想着指望二少爷和徐家……又如此坚决地拒绝让江家小弟进徐家……可这抹怀疑也不过一闪而过,就被赵一鸣丢到一旁,拱手道:“夏姑娘放心,江家小弟暂且在我那边,拙荆也脾性温和,必定会好好照料。”
江夏连忙躬身道:“带累先生和夫人了。”
赵一鸣将事情交代了,又跟江夏商议起来徐襄的病情。
江夏也不含糊,从衣袖中取出木质听诊器交给赵一鸣:“先生请看此物。”
赵一鸣接过去,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一根小木棍有啥好看的,尽管中间钻了个孔!
江夏就笑着将徐襄的外衣褪去,招呼赵一鸣用木质听诊器听诊,两盏茶后,在江夏的介绍指导下,赵一鸣终于知道了木质听诊器的妙用,满脸喜色地起身,整整衣袍,对江夏深深一礼:“夏姑娘真真是玲珑心肝,怎地就能有这种奇思妙想,此物用于诊病辩证凭添了一大臂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