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军官看着江夏手里的银针眼睛一亮,嘿嘿一笑道:“还真是个大夫啊?不过,你年纪这么小,医术能行么?我这里可都是伤的厉害的,你的医术不行可别瞎凑热闹,问起责来,我也受牵累!”
“军爷放心吧,我是祖传的医术,打小儿学的,别看年纪小,学医可学了十好几年啦,保证不牵累您!”江夏这会儿只要能让她进去,怎么话也敢说,别说还是她很有信心的医术呢,自然更是大包大揽地,把话说得那是相当满!
那小军官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夏,然后下了决心一般挥挥手,“既这么说,就跟我进去试试吧!早跟你说,不行,我可不管你!”
“哎哎,军爷只管放心,带我进去,只能立功,不能受罚!”
其实,那小军官看个针包也不敢确定江夏的医术,但他看见了江夏牵着的马匹,那马匹背上可是没配鞍子,俗称光马的,可不是一般人有那个胆量骑的,就是有胆量,也不是人人都能骑得了……嗯,这小子说不定是把子好手!
江夏要是知道,小军官是看着她牵的光马才决定让她一试,肯定会哭笑不得,也肯定不会再这么费力地推销自己!
跟着那小军官,人群倒是自动往两旁散开了去,一路顺利地来到贡院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江夏却又被人拦住。
“这个怎么还拉着匹马?干什么的?”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文官厉声喝问道。
那小军官没了之前的挺胸腆肚,哈着腰满脸堆笑道:“回杜大人,这是属下请来的大夫,说是最擅外伤科!”
那杜大人很不耐烦地瞥了江夏一眼,瞪着那小军官道:“胡闹!平日里,你们混差事也就罢了,这什么时候了?里头几十条命等着救治呢,你还这么糊弄?也不看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治什么病?赶紧打发他走,赶紧打发啦!”
说着,那杜大人很不耐地挥挥手,径直转身往里去了。
那小军官一脸晦气地转头看向江夏,脸色也不好看,硬邦邦道:“就说不让你来,看,没进门就让我挨上一顿训!走吧,走吧,不是我不用你,杜大人是这次的副主考,他说不用,谁也没法子!”
都走到大门口了,江夏哪里肯就这么走人,她一手抓住那小军官的手,却越过他朝着杜大人的背影大声喊道:“有志不在年高,孟尝君五岁以语启父,甘罗更是十二岁就拜为秦国宰相,在下如今年已十六,不过是学医小成,杜大人为何就以年龄另眼相待?拒绝一个真正有医术的大夫,难道就是杜大人为那几十条性命负责珍重的表现么?”
那姓杜的文官也是赶上事儿心烦,看见护兵小旗领了这么个毛孩子来说是大夫,就迁怒了。
此时听到江夏这一番话,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江夏见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了作用,就再接再厉道:“杜大人,治内伤实证,或许还需时间辨别医术有效与否,治疗外伤,伸手就能看出是不是糊弄了呀!在下的医术如何,试一试,杜大人就知道了呀!”
那姓杜的官员已经有些意动,还没等他决定,门外有几匹马疾驰而来,在贡院门口拉住马匹,跳下来,往里就走。为首的一个身高肩阔,气宇轩昂,竟然是数日没见的宋抱朴!
他没下马就听得贡院门口有人大声吵吵着,还颇有些铿锵有声的气势,他走过来,自然就留意了,却没想到,拉着一匹马站在贡院门口慷慨激昂的——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