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鱼儿和江夏到了景妱娘房里,景妱娘倒是没躺着,强撑着迎到了门口。除了脸色灰败些,眼底发青之外,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看到景妱娘,小鱼儿一阵心疼,就把景妱娘的种种不好抛到脑后,疾走几步上前,握住景妱娘的手,关切道:“病成这样,还出来作甚?跟我和夏娘还用得着这些个?”
景妱娘脸色苍白,神情倦怠,气息短促的握住小鱼儿的手,强笑道:“你们来,我欢喜的不行,哪里还躺的住……”
说着话,向夏娘略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拉着小鱼儿进了屋:“外头冷,快进来说话!”
等进了屋,小鱼儿就反客为主,拉着景妱娘上了临窗的暖榻:“前儿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先不说别的,让夏娘先给你看看。”
江夏其实已经看出来了,景妱娘其实并不想声张,也不欢迎小鱼儿和她。只不过,看着小鱼儿的面子上,景家和景妱娘都不好说什么罢了。
即便是心里明白,但来都来了,小鱼儿的话又说到了这里,江夏也只能上前给景妱娘看诊。
她没有多问,只诊了诊脉,然后道:“可是觉得心口烦闷做烧,胸口嘈杂烦恶,不闻香臭,不思饮食,也不能安睡,觉得特别疲惫倦怠?”
景妱娘本来还淡淡的,听了几句,不等景妱娘反应,她贴身伺候的丫头柳芬就连连点头道:“哎呀,江姑娘太神了,简直如亲眼看见一样。”
梅芳也连声附和着,一边拿了大靠枕过来,让景妱娘和小鱼儿依着。
江夏只微微含笑看着景妱娘,道:“这病是时令不济,邪气伤及脾胃,脾主运化,胃主腐熟,脾失健运,胃不受纳,从而致病,嘈杂烦恶,不闻香臭不思饮食,今儿影响心神,导致不能安睡,神疲倦怠……”
江夏所说症状真的说到了点子上,景妱娘也不由自主专注了神情。
小鱼儿更是立刻询问道:“可否碍事?怎么调治才好?”
江夏看看景妱娘,含笑摇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我给妱娘行一次针,再开个方子调理上五日,应该就能大好了。”
小鱼儿立刻回头看着景妱娘道:“夏娘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连太医院王院正都赞许不已的,她既然说无妨,那就是无妨,你也别想太多了,听她的行针吃药,很快就好了。”
说着,小鱼儿又凑近到景妱娘耳朵边儿,低声道:“我新得了消息,采选的复选延至年后元宵节,说是王贵妃进言,求一个月圆人团圆的好兆头,皇上已经准了呢!……嘿嘿,你的病五天就大好了,那必定不会耽误了复选的,你大可放心啦!”
一听这话,景妱娘苍白的脸色瞬间涌上一层血色,她羞恼无限地推开小鱼儿,嗔怪地瞪她一眼道:“只当你是真心挂记我,却原来只是来取笑我呢!”
小鱼儿笑着远远躲开去,只连连催着江夏:“你赶紧给她行针,开方子,可不敢耽搁了……”
景妱娘恼了,就要跳起来去抓挠小鱼儿,被江夏一把抓住:“你这会儿病着,可不是逞强的时候。等病好了,她就在那里,还能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