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给韶娘的是一对翠玉镯子,给朗哥儿和昶哥儿的却是两个匣子,一只匣子里装的是有名的洮河砚,一只匣子里盛的则是一把大月国进的玄铁小弯刀,只有匕首大小,匕首握柄和刀鞘都用了黄金和宝石装饰,华丽耀目。
小鱼儿笑着道:“让他们两个自己挑……我可听说了朗儿的抓周,可是抓了好几样的!”
昶哥儿小,这会儿才八个月,不到九个月呢,哪里知道什么东西好歹,看见什么都留着口水往嘴巴里塞呢!
朗哥儿却比抓周时又利落了许多。
江夏将他放在地上,摸摸他的大脑门道:“那两样东西是公主姨姨给你和昶儿弟弟的,你去分一分,给弟弟一个,你一个!”
朗哥儿看看两个匣子里的东西,再看看自家娘亲,道:“给……弟弟……娘买。”
给弟弟的一个,娘再给买!
江夏失笑着点点头:“行!”
朗哥儿完全没了迟疑地奔过去,拿起那把小弯刀,双手托着就往奶娘怀里的昶哥儿面前送:“给!”
赵宝儿连忙替儿子接着,一边笑着夸赞道:“朗哥儿真是懂事,知道让着弟弟呢!”
朗哥儿很大气地挥挥手,转回眼,撅着小屁股去搬那盛着洮河砚的匣子。可是砚台终究太重,他真的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没能搬动,干脆过来扯着自家娘亲去搬,一边道:“给……爹!”
江夏愕然,然后难免有那么一点点小失落:“为什么给爹爹,为什么不给娘亲?”
“娘有!”小东西很干脆地回答。
江夏顿觉风中凌乱了。
徐襄搬到西间里,与她拼书房,就再没回自己的书房里去。也不知徐襄怎么想的,就爱挤着她的东西一起用,包括砚台、墨条……江夏也没在乎这些,却没想到,看在儿子眼中,竟然落了个爹爹没砚台用很可怜的印象!
难道,她在儿子心中,就是一个独断跋扈到,连尊砚台也不给男人准备的妻子吗?
不管怎样,她还得应着儿子的要求,将那砚台收起来,交待给丫头们送到西间书房的桌子上去。她儿子一直盯着呢!
那边小鱼儿看着江夏脸色难看,不由笑道:“你怎么还不高兴,朗哥儿挑个砚台,不正好子承父业嘛!说不得,再出个三元及第呢!”
江夏一听这话,连强笑都做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