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朗哥儿一起的还有小鱼儿家的长安。因其父身份敏感,小鱼儿的两个孩子随母姓,长安的大名是宋玮。另外,还有林郦娘家的次子。这一年,延寿学堂招收了三十个新生,相互认识的倒有六七个。
顾青茗过完年后就赶着进了京,初七到达,初八正好送长安入学。
他是去户部任郎中的,第一天报到不拘时辰,送下长安,这才与徐襄一道往六部去了。
朗哥儿第一天自己离家,江夏做母亲的难免挂念,午饭时就有些食不知味的,勉强午休了一会儿,下午未时末,她就按捺不住了,要了车子,带着迅哥儿一起,往学堂里亲自接朗哥儿了。
延寿书院紧邻着延寿院,并了之前的三四栋民宅而成,江夏本就是投资人之一,对这个书院自然熟悉。
学堂是申时一刻放学,她到的时候将将申时,门外已经有些马车在候着了。
江夏透过车窗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顾青茗的车子。她没有作声,只让人把带着的热奶茶送了一壶过去。顾青茗回了礼,却是一匣子滇南的雕梅。
这东西酸甜口儿,而且梅子无滑胎之虞,江夏在家也吃一些盐渍梅子,却没能买到雕梅……不想,意外得了。
她捻了一颗,送进迅哥儿嘴里,迅哥儿只咬了一口,就皱着脸再不肯吃了:“酸,酸死了!”
江夏替他擦擦嘴巴,自己捻了一颗吃的欢快:酸甜儿,比盐渍梅子口味好了许多!
等时辰一到,朗哥儿和长安几个小的跟着学生们奔出学堂,因为是刚入学的新生,年岁小,江夏只将目光盯着那些小不点儿找就好。
顾青茗已经下了车,江夏看着他从容地走过去,接了长安和朗哥儿,一手一个,先把长安送到江夏这边来。
“天寒路滑,以后我来接两个小子就好了,你就不必再跑一趟了!”顾青茗一边把朗哥儿抱上车,一边低声道。
江夏隔了车帘子,含笑道:“也就第一天来接,以后有随从们接着也就好了。二爷以后也要上衙办差了,也没那么多心思空闲了,倒是不必麻烦了。”
顾青茗笑笑,带着长安一起辞了,往自己马车去了。
第二天,小鱼儿一大早过来,又带了两匣子雕梅,两罐子梅子酱过来。
“你尝尝这个可还好,若是能吃,再让他淘换去。”
江夏含笑谢了:“这些也就够了,哪里用再去淘换……”
两个人又说起孩子们上学的事情,小鱼儿笑道:“长安是个闷的,平常里都不爱说话,这次去学堂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回来还很欢喜,说朗哥儿照应他,午饭也是一起吃的。”
江夏笑笑:“他们兄弟难得能一起,互相照应着自然是应该的。朗哥儿回来让我看他写的大字,晚上还又写了几篇……长安也写了吧?”
“嗯嗯,长安之前没正经教他,还描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