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带着浓浓的感伤睡着了。
在梦中,她看到自己站在一个非常的阴暗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然后,沐言从光亮处慢慢朝她走过来。
他还是最初时遇到时的样子,白衬衣,黑西裤,双手轻轻背在身后,神色沉静。他走到她身边,轻轻牵住她的手,然后露出非常非常温暖的微笑。
“你还记得我?”曾明明觉得鼻子一阵酸涩。
“我怎么会忘?”沐言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
曾明明一下子惊醒了,睁眼望着屋顶上的横梁,手不由自主抚上额头,那里,似乎还烙印着那一吻的热度。
刚才那一幕太真实,真实的她有点迷惘。
“姐姐……救……我……”曾明明忽然听到远处飘来一阵惨兮兮的呼救声。
她怔住,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章****?
“姐姐,我被锁住了,不能动,就在你对面的屋子。”声音随风飘过来,其间,还夹杂着吃吃的笑声。
那笑声很怪异,就好像有人大力的撕扯一本厚厚的书。
刺耳又诡异。
“你在哪?”曾明明茫然四顾。
她刚才收拾完院子躺在客厅长椅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耳畔,依旧能听到东屋内喃喃的颂佛声,还有,一阵阵呛人的烟香。
“姐姐,我在你对面啊,快来救我,这个时辰,她不会出来的,每天午后她都会念三小时的经,等她念完了,就来不及了。”
“对面……”曾明明茫然站了起来,推开门,往院内走去。
刚走了两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明明才过了中午,自己没睡一会儿,天怎么黑成了这样!
抬起头,浓云在头顶上翻滚,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阴天了?”曾明明皱了皱眉。
继续往前走。
不知是起雾了还是天太黑,她竟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路有些高低不平,低头仔细看,地面上竟浮动着一层灰蒙蒙的烟,好像粘稠的水。
“姐姐,快来,我好难受!”耳畔,又传来章****虚弱的呼唤声。
随着声音往前看,对面果然有一栋老房子,又旧又破,连房檐上的瓦片都碎成了一堆瓦砾。
“奇怪,这院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栋这样的房子,刚才没看到啊。”
曾明明停下,这房子从里到外透着古怪,她甚至能看到无数黑烟从窗台上溢出,向四面八方扩散。
“姐姐,救我,我快不行了……”章****痛苦的呻吟着,听起来格外凄惨。
“还是进去看看吧,这毕竟是毛裕兴的家,有些阴气也是正常的。”曾明明定了定神,走到老房门前。
这门好奇怪,没有把手,四扇,好像古代的推拉门?
曾明明正琢磨该如何进去,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股黑烟从房中满溢出来,好像一支支伸长的手臂,将曾明明团团围住。
“曾明明抬腿就要进屋,却发现门口又小又窄,怎么也进不去。
“这什么房子啊,门这么窄!”曾明明侧着身往里挤。
挤了半天,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屋子。
屋内有些昏暗,过了好一会儿,曾明明的才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同狭窄的进门相比,屋内宽敞许多,陈设也简单,连个床都没有,只有正对门摆放着一张长长的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