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总觉得对方的眸子不对劲儿,原来它根本就没有头,估计刚看到的眼睛和瞳孔也是画上去的,所以才觉得别扭。
“妖孽,大白天就敢出来作乱,我收了你!”
毛裕兴从背包中摸出一把五谷米,凌空撒去。
谷粒洒在蛭的身上,飞溅起腾腾黑气,蛭大吼一声,满头湿发如蛇般飞舞了起来。
毛裕兴将米袋塞给曾明明,左手抓紧桃木剑,右手捏出三张符箓,轻轻一带,串在剑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舞,符纸光芒大盛,化成三个火球朝蛭射去。
火球冒着红光,先后穿透蛭鬼的胸膛,在它身上穿了三个血洞。
蛭疼的大叫一声,黑发一股脑朝伤口涌去,堵住里面汩汩淌下的黑水。
不多时,伤口就复原了。
“师父,她的头发有古怪,好像能再生!”
曾明明一直盯着蛭鬼空荡的头,虚空中,漂浮着一对红的发紫的眼珠子,隐藏在黑发中央,若隐若现。
“你继续朝她洒米,不要停,我破了它的法!”
毛裕兴大喊一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椭圆形的东西,黑沉沉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一拿出来,蛭鬼就哆嗦了一下,它用力摇晃着脖子,湿发急速缩回,凝缩在头部,聚成一个乌黑硕大的发球。
曾明明能看到发球中心虚浮的那对血眸,闪烁了两下,蛭鬼飘了起来,看样子想逃离这间屋子。
见它想逃,曾明明岂肯罢休,手中五谷米连连抛洒,一时间,前后左右米粒倾盆而下,蛭鬼身体被穿成了筛子。
黑水蜂拥喷出,蛭鬼嗷嗷惨叫着,身体干瘪了下去。
忽然,蛭鬼跳了起来,伸出食指朝曾明明咽喉抓去。
雪白的手指好似面条似得在空中展开,十枚鲜红的指甲瞬间涨长了十公分。
曾明明侧身闪过,又抓了两把米朝她身上一撒。
蛭鬼拼命躲闪,腾挪间袖子被家具一角勾住,‘刺啦’一声,一条手臂露了出来。
曾明明吓了一跳!
除了手上有皮肉包裹,整条手臂只剩下森森白骨。
骨间皮肉早已腐烂,只有一些干瘪的肉丝悬挂在上面。
“吼!”蛭鬼凄厉的大叫了一声,竟然不顾曾明明的攻击,低头朝那半截袖子抓去,拼命往手臂上套。
就在这时,毛裕兴的法器终于准备好了。
他手里乌黑的东西已经被红光浸透,胀大了数倍,滴溜溜一转,朝蛭鬼头顶飘去。
“急急如律令,收!”毛裕兴大喝一声。
红光亮的像着了火,把蛭鬼团团罩住,她一头湿发像被那东西吸住了,一股脑竖直飞了起来。
曾明明这才看清楚,那个乌黑的东西是一个罐子。
看不出什么材质,好像是个钵,又好像是个瓦罐。
“吼!”蛭鬼整个身子都被吸住了,一头湿发全被罐子吸住,眼看整个发球都被吸了进去,连脖子也吸入了一半。
蛭鬼忽然大吼一声,十指如刀锋般朝脖颈处抹去。
生生将头发切断。
黑水喷涌而出,连同那一头蓬乱的乌发全被罐子吸了进去。
红光一闪,罐子飞速缩小,自动回到了毛裕兴手里。
蛭鬼切断了湿发,片刻都没有犹豫,转身朝厨房钻去。
身体诡异的拉长,融化成一堆粘液,虽然那双手没有融化,但也诡异的交融在一起,好像没有骨头似的。
“想走?没那么容易!”几张符纸闪电般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