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哪来的钟声?难不成有人在做法事?”曾明明左右环顾,最近没听说小区有人去世,这附近也没有庙宇,这钟磬声到底从何处传来?
直觉使然,有破空声划破寰宇,很轻微,仿佛暗夜里的一声轻叹。
曾明明飞速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片刻都不敢停顿,噗噗噗,接连三声,身边的花树,脚下的甬道,子弹没入的地面。一缕发丝随风飘落。
有人在暗处朝她开枪,加了消声器,距离大约就在她身边十五米左右。
“居然能闪避开我的枪,阿峰的女儿果然不简单。”掌击声从黑暗中传来,三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一人手持一把狙击枪,另一个双手各持一把手枪,还有一个,穿着袈裟,居然真是个和尚,手种捏着一副小巧的钟鼓。
刚才的钟磬声,难道是他发出来的?
“瞎子,你的钟声没什么用啊,还说能迷惑她的心智,让她放松警备,我看就是你打草惊蛇。”
手拎狙击枪的男子干练精瘦,脑袋上编了一头七彩的小辫,看五官轮廓,好似亚非的混血。
“你还说你的枪法百发百中?还不是连续三枪都被她躲开了。”和尚哼了一声,他眯着双眼,总是一副侧耳聆听的模样,看来,还真是个瞎子。
“要不是不能要她的命,我一枪就能射中她的心脏。”
七彩辫举起狙击枪,“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不想伤人,刚才只是吓唬你的,别动,否则身上多几个窟窿可就不好看了。”
眼看曾明明将手伸入背包,七彩辫举枪对准她的胸膛。
双手持枪的是个矮胖的男子,穿着迷彩衣服,光头,从出现到现在一言不发,双目始终警惕的盯着曾明明。
“别紧张,我没有枪。”曾明明的手从背包中缩了出来。
“乖一点,跟我们走,虽说活的有十倍佣金,万一擦枪走火,我们也不在意只拿一倍,有就比没有强,是不是?胖子。”
七彩辫眨了眨眼,朝曾明明走去,他的腿好似有点跛,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矮胖子张大嘴无声的笑了,曾明明骇然发现他的嘴巴里,居然只有半截舌头。
“你们觉得能安全带我出去?这是高档小区,保安措施一应俱全,我父亲就在这附近,你们认识他,该知道厉害。”
曾明明的声音异常冷静,心中却暗暗有些打鼓,还不到九点,为何连个过路的都没有?
这三个人,一个瞎一个跛还有一个是哑巴,到底什么人?
听话音他们劫持自己是为了佣金,究竟谁下的这些命令,能让这些****中人这样奋不顾身的前扑后继。
“铛……”瞎和尚轻轻一弹手里的钟鼓,空荡悠长的钟磬声徐徐散开。
曾明明脑海中好似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微微有些不适。
这钟声?
她骇然瞪圆了眼睛。
“我的钟鼓梵唱如何?别说是人,就算飞禽走兽听了我的佛陀音也会陷入沉睡,放心,不会有人打搅我们的,你父亲是厉害,面对面交手的确忌他三分,可惜他现在睡的太沉了,不会来救你了,小姑娘,跟我们走吧,我们只是完成交易,不想伤人。”
瞎和尚曲起手指又弹了下钟鼓,曾明明这才发现他的食指上套着一个漆黑的金属套,每当他用指尖去弹那面钟,一股弧音便从指尖荡漾开,潮水般向着四面八方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