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看着易扬惊讶的神情,心里乐翻天了,看来他赌对了,易扬不会拉二胡,太好了!
这下子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了,西方的钢琴我比不过你,你们华夏的二胡我还拉不过你?
他笃信地看着易扬,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事实上,像二胡这样的乐器,在华夏本来会的人就不多,甚至,很多华夏的年轻人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易扬作为一个流行歌手,不会也是正常的。
“怎么样,易先生要是害怕了,直接认输也行,虽说在你们华夏的土地上,用你们华夏的乐器战胜你们,脸上虽然不光彩,但是易先生年纪轻轻的,输了不丢人嘛。”
他一连强调了好几个“你们”,颇有扬眉吐气的快感。
易扬微不可察地邪笑了一声,装作一脸慌张的样子,拍着胸脯,结结巴巴地说道,
“啥?……山本先生,你确定……是二胡,我没听错吧?要不我们比其他……”
“对,易先生,你没听错,就是二胡。”不等易扬说完,山本抢先说道,“这次我是特地来讨教华夏文化的,尤其是你们华夏的二胡,我个人非常喜欢,怎么易先生莫非连我这么小小的心愿也不能满足?”
“不,不是啊,山本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的要比赛二胡,我怕我学艺不精,到时候反而让山本先生看了笑话。”
“我确定,我肯定。”
山本迫不及待地说完,像变魔术一般,从舞台下,拿了一个上好的二胡,似乎生怕易扬反悔似的。
这架二胡通体乌黑,应该是一整块极品乌木打磨而成,琴皮选材自蟒蛇尾部最细密,韧性最好的一段蟒皮。
琴头和琴杆由于经常抚摸,已经被打磨的相当光滑,上面还有汗渍浸成的色,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山本轻轻捧起这架二胡,坐在了舞台中央,动作轻盈,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珠宝玉器一般。
他一言不发,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
华夏的乐器讲究意在指先,一段好的表演,一定有一颗寂然的心。
他左手持琴,虎口虚握,右手轻捏琴弓。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山本的架势非常的专业,大师级别的,整个人很放松,看似随意坐在那里,又似乎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以爆发。
用行话说叫做“张弛有度”。
“这个山本果然有点本事。”易扬暗暗嘀咕,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他可要瞧瞧,这个山本二胡到底到什么境界了。
很快,山本便动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娴雅,一看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绝不像他说的那样,仅仅只是粗通。
“有备而来啊!”
易扬感慨一声,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音乐的好坏,需要用一颗敏感的心去观察。
他仿佛听见,行军阵前,战马奔腾的欢快情景,他似乎又看到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小马驹自由自在欢快驰骋的画面。
这首曲调很欢快,活泼明朗。但是,二胡本身的音色又有一些凄美,山本竟然将二者巧妙结合。
凄婉中更显悠扬。
惆怅中却有跳脱。
这个山本,确实是有真本事,将二胡技法已经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一点,易扬不得不肃然起敬。都说小鬼子没有文化,都说小鬼子只会抄袭,可是人家能有这样的学习态度,能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取长补短,兼收并蓄,这一点,想必应该值得我们好好反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