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王父子裴逸都见过,不过跟在这两人后面的一个中年人却引起了裴逸的注意。只见他大冬天就穿了个外衣,袒胸露颈,骑了个骆驼。没错,这家伙居然在南方骑个骆驼出行,还真是闻所未闻。而骆驼两侧各驮着一个竹筐。竹筐里装满了了东西,上面则盖着灰布。
此人是敌是友不知道,但是裴逸和司马综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一到跟前,带着敌意的目光就对到了一起,仿佛咬牙切齿间擦出电光火石。
谢玄急忙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两个人,然后出来乐呵呵的解围道:“草民谢玄,参见武陵王殿下、世子。”
众人也就跟着行礼,只有司马道苓没管什么礼仪,一噘嘴,气哼哼地埋怨道:“四伯,你还好意思来?你怎么不去跟你的琅琊王氏聊天喝酒了,跑来湘乡这穷乡僻壤干什么?”
武陵王司马晞也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上前就摸了摸了司马道苓的头,笑着说:“哈哈,你个小丫头,还挺记仇?你现在能耐也大啊,把你老爹气得半死,还出面怼我这个四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司马家的女皇呢。”
司马道苓哼了一声说:“哼……只可惜皇位不能传给女子。”
武陵王司马晞笑道:“你个小丫头,蹬鼻子还上脸。跟我六弟和弟妹的性子都不一样。倒有点像是老子我的女儿。”
司马道苓拱了拱鼻子,不以为然地说:“你女儿?我还看司马综完全不像你儿子呢。”
司马综一听,气的脸都绿了:“你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哎!综儿,你跟你堂妹较真干什么?都是开玩笑的。”武陵王司马晞打了个圆场,然后就对裴逸说道:“裴逸啊,娶了我这个侄女,可有你受得了。”
裴逸却笑笑说:“没有,道苓对我很好。不知武陵王殿下为何突然被发回封地了?”
武陵王司马晞摇了摇头说:“还能怎样,都是这个逆子,不受管教,胆大妄为。出去嫖不说,居然还敢防火烧街!太不像话了,这不太皇太后震怒,桓温也趁此机会上书,解了我的兵权,我就只好回到封国了。”
司马综此时在一旁沉默着不说话,谢玄却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件事情那里很别扭。
“不过还好,裴逸,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咱们都结了亲家,有同处同一州之地。本王我也就把你当做自己人了。之前的种种误会,本王现在这里给你配个不是了。”
说着司马晞就行礼道歉,这让裴逸很是意外,合着还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裴逸也急忙回礼说:“不敢,武陵王殿下实在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见外呢。以后殿下有任何需要晚辈帮忙的,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好,老子就等你这句话呢!哈哈!”说着司马晞就一把把司马综拽了过来说:“那就收下这个臭小子当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