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受伤流血,她就会觉得痛快?开心吗?
崔云衣来到江维之家门口,从包包里掏出钥匙。
“我知道我是对不起……”
崔云衣会经常在心里想这个问题,可是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他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那全都是他的血,从他身上留下来的,她应该是开心的,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受伤了,而且在上车前一刻,她看到他是晕过去的,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她生怕那个男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虽然他嘴说了不算她谋杀,可是他要是死了,她心里也会不安的。
崔云衣紧拽着拳头,她真的自己没控制住心中的怒火,一拳就挥过去了,又把这个男人给打了,可是把男人打呢?她这次还能相安无事地走出烤肉店吗?门外还有那么多身体强壮的保镖,他们会放过她吗?
手上的痛,外加被崔云衣打着的胸膛,都及不上心里的痛,一天之内,他知道的太多了,接二连三的,他已经消化不了了,心也承受不了那么多了。
也没想到她的同事林杰竟然这么厉害,能把恶霸安小贝治得服服帖帖的,不错嘛!
蒋俊立刻领悟到自己老板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在一旁恭敬地说道:“她不在,把你送上车了,她就留在原地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崔云衣指着躺在床上的江维之,指尖还颤抖着。
崔云衣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洛于墨,他刚刚说的话她都清楚听到了,他不会逼她,他要的只是她开心,她幸福。
“你……你干嘛不吭声啊?”
崔云衣挑眉地看向他,既然他这么相当服务员亲自为她烤肉,那为什么就不好好使唤他一下呢?何必饿了自己的胃,又和自己怄气呢?
“给她常温的椰汁,不要冰的。”洛于墨重新说道,脸上写满了不悦。
“去维之那里,他难得休假,嗯……估计现在还睡着。”
蒋俊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自己的老板,而洛琳赶紧把枕头竖起来,好让自己的哥哥靠着。
不争气的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洛于墨的黑衬衫上,他今天过来的时候,就只是穿了一件衬衫,并没有穿外套,由于衬衫比较薄,很快,洛于墨就能感觉到一滴接着一滴眼泪滴落在他的肩头上。
看到那鲜血沿着他得手臂,他的衣裳一滴一滴滴落,她害怕了……
“衣儿,我是洛于墨。”电话那头传来如天籁般诱人的低沉的嗓音。
“你……你卑鄙。”
如此同时,她处于深深的思想斗争中,她不想去,可是她能不去吗?他已经说明白了,虽说选择权在她手上,可是傻的那个都知道,她别无选择,事关到她哥哥的公司,她赌不起!
“没……没有,我是……昨晚有个学生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些她不开心的问题,我是老师嘛,当然要负责任,就和那个学生聊晚了那么……一点点。”
崔云衣,你醒醒,不要被三言两语就骗了你,你得理智,理智,不要再被他骗了!
男权主义!
洛于墨看了一眼崔云衣,见她双眼正看着自己的右臂,轻扯了一下唇角,露出淡淡一笑,把肉翻过来,不紧不慢地说得:“放心,我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安睡中的江维之那经常会紧蹙的英眉稍稍松开,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安静。
“崔云衣,我是为你好啊!“安小贝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转身之前就不能确定一下你身后有没有人吗?”
因为她知道男人一定是在笑,不用看也知道!
洛于墨没有回答他,见自己的伏特加喝完了,便拿过洛唯风前的那瓶红酒,杯子也懒得换,倒了满满的一杯,红色的液体如同鲜血般鲜艳夺目,看到这液体,他不禁想起血,想起崔云熙当年流的血,想起那****自己流的血。
崔云衣半信半疑地看着安小贝,“就朋友关系?”
她记得那时候把洛于墨带走的那个男人说要把洛于墨送到最近的医院,而这里最近的医院只有那么一家,崔云衣怀着不安的心去到医院,在医院门口踱来踱去,她是怕他有事,可是刺伤他的人是她,那她出现在他面前,是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吗?可是是他先对不起她的,凭什么是她低头呢?
“啊?”
“蒋俊,不要,是我自己刺杀自己的,与他人无关。”洛于墨打断了蒋俊的话,吃力地说道。
“衣儿,只要你能……原谅我,都无所谓了,我的命是你的!”洛于墨艰难地扯出一丝淡然的笑,眼里全是柔情。
“不好意思,我已经吃过了,请你还是说重点吧!”
“我怎么知道会有人站在我身后啊?至于你的小胸脯就算啦,太平公主!”安小贝恶毒地说道。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缓心底的疼痛。
“洛先生……”